李锦夜冷笑一声,取下他头上的玉簪,手上轻轻一弹,不费吹灰之力,断成了几截。
“放心吧,堂堂卫国公世子被下毒,就算找不到凶手,我也会逼得扬州府所有的官员大出血。”
“还有…”
“往卫国公府的信刚刚送出去了,世子爷刚出门就被人下毒,这个苦,卫国公必须到宫里哭一场啊!”
苏长衫郁闷地看着半截消失在门口的灰袍 ,又看眼断成几截的簪子,顶着半脑门的雾水,忧愁道:“乱山,你家主子莫非是本世子爷肚子里的蛔虫?”
乱山眼观鼻,鼻观心,作死人状。
心里却想,那还不是因为我家王爷比你聪明。
…
太阳,从来不会因为惧怕暗夜的鬼魅,而不从地平线上升起,
谢玉渊一觉醒来,已是日升三竿。
她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才发现自己不仅浑身精疲力竭,半边脑袋也是疼的,索性又躺了回去。
阿宝打着哈欠走进来,多睡了一个时辰的觉,不仅没有让她精神倍增,反而整个人显得萎靡不振。
“这觉睡的,怎么这么累?”
谢玉渊一看,就知道是青山那货把给青草堂的人下了蒙汗药。
“小姐,该起了。”
谢玉渊想着今日是晚上还要下针,拥着被子懒懒道:“府里乱糟糟的,我也懒得动,想再睡会,你先下去吧。”
“噢!”
阿宝刚要转身,突然想到了什么:“不行啊,小姐早饭还没有用呢。”
“母亲用过了吗?”
阿宝摇摇头,“今儿也不知道怎么了,青草堂上上下下的人都起晚了,这会粥还在锅里熬着呢。”
谢玉渊心里哀哀道:七天呢,还不把我这青
草堂的人,都弄病了。
这时,罗妈妈也掀了帘子进来,“小姐,二爷晚上出门后,到现在都没回来,老爷,太太,邵姨娘都快急疯了。”
谢玉渊想着那个被中了毒的苏世子,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多半是为着世子的事情。只是好好的,卫国公府的世子为什么要来扬州府?
怎么又中了毒?
还有,那个苏世子说小师傅和他是好兄弟,难道说,小师傅真实的身份,也是个世子?
罗妈妈见小姐呆呆的愣神,跺脚道:“小姐怎么一点都不急。”
“急啥,他和咱们不相干,妈妈也别急,急坏了身子我心疼。”
“傻小姐,怎么能不相干呢,二爷可是唯一能撑起这个谢府的人啊,他若出了点事,二奶奶和小姐可怎么办?”
谢玉渊脸上的笑淡了些。
这世上,女人依附男人而活,男人升官发财,女人跟着过好日子;男人纳妾娶小老婆逛窑子,女
人还得给他操持家务,教养子女。
这不,谢二爷都已经没有人性到杀妻灭女的份上了,在罗妈妈眼里,他还是一家之主。
狗屁一家之主。
过了好一会,谢玉渊发叹了口气,从床上爬起来,“替我洗漱吧,我去福寿堂打听打听。”
罗妈妈立刻笑了起来,“快,快进来侍候小姐。”
…
谢玉渊到福寿堂时,谢府女眷都齐了。
邵姨娘担惊受怕了一夜,整张脸像被霜打的茄子,失了血色,再存的粉底也遮不住她眼底的青色。
谢太太因为顾氏嫁妆的事情,原本身上就有些不好,听到儿子一夜没回,这不好又重了几分。
病歪歪的,一下子像是老了好几岁。
顾氏倒是精神抖数,可眼底像是蒙了一层灰。
一笔写不出两个谢,谢老二万一有点事,铺子里的生意,两个女儿的婚嫁都得受影响。
想到这里,顾氏的关心显得尤为真诚,“太
太,要不再多派几个人去衙门打听?”
“再派人去。”
顾氏立刻吩咐管家去办。
邵姨娘抹了一把眼泪,“太太,你说会不会是因为嫁妆的事情,二爷被拿下了,否则也不可能丁点儿消息都没有。”
这话了落,所有人的目光唰唰的落在谢玉渊身上,谢玉湄的眼神尤其恶毒。
谢玉渊面无表情的回看过去,“若是为了嫁妆的事情,昨儿宣旨的时候,就应该拿下了,怕是别的事吧。”
“你怎么知道,都是因为你这个扫把星,自从你回来后,府里就没有一件好事。”谢玉湄突然开骂。
谢玉渊冷笑着站起来,走到她面前,扬起手就是一记巴掌。
“你…你敢打我?”谢玉湄捂着红肿的半边脸,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
“打的就是你!”
谢玉渊抚了抚微痛的手,“谢玉湄你给我记住了,现在谢府所有人的生死,都系在我这个扫把星
上,你若再出言不敬,说一回,我打一回。”
“你…姨娘,我不活了。”
谢玉湄飞扑到邵姨娘怀里,哭得凄凄惨惨戚戚。
邵姨娘看着怀里的泪人儿,眼中闪过浓浓的怨恨,指甲用力掐进掌心,一阵阵刺痛。
谢玉渊,我要你不得好死!
“三小姐,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