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不怕姑姑治罪?”
淑妃想起微莺平时表现,心中蓦地一沉,总觉得有不太好的事情发生。
宫贝奴不以为意,继续嘲讽:“乡下来的野丫头,连给太后准备贺礼都不知道,我看到那天她怎么办?姐姐,还是我们送的凤凰于飞玉雕最珍贵,这次肯定没人能抢走我们的风头。”
她们准备的礼物是一尊玉雕。玉是用的最珍贵稀有的和田玉,执刀雕刻的大师是成名几十载一件作品天下难求的鲁师。宫家把鲁师圈禁三载,终于得到这尊玉雕,就是为了这次贺寿时送给太后的。
宫贝奴骄傲地挺直腰,心想,还是她们对太后花的心思最多,这尊玉雕肯定会闪瞎那些没见过世面妃子的眼睛,让她们开开眼界。
淑妃没有管妹妹,嘱咐董娥:“萧千雪绣工怎样?”
董娥思忖片刻,说道:“很好。”
淑妃又问:“玉雕和百鹤衣,你觉得姑姑会喜欢哪一件?”
董娥抬眸瞥眼她们,小心翼翼地说出自己看法:“那件百鹤衣很精妙,不输凤凰玉雕,况且太后娘娘素来信道,喜爱仙鹤,萧贵人的绣品新奇又饱含自己的心意,而玉雕珍贵是珍贵,太后见过比这更珍贵的也不是没有……”
“放肆!”宫贝奴拍着桌子把自己手拍疼了,疼得龇牙咧嘴一边甩手一边骂:“你是觉得我们的贺礼比不上她随便绣的几只野鸡吗?”
董娥沉默了。
她就知道,不该对着脑子不太好的上级说实话。
淑妃拉过妹妹的手,给她揉揉爪子:“好啦好啦,生什么气,不管萧千雪准备的贺礼是什么,我们提前给她换掉不就行啦,换成什么好呢?”
宫贝奴的天赋反派属性又在跃跃欲试:“癞□□!”
淑妃和董娥一齐沉默。
宫贝奴眼睛发亮:“这个不行吗?”
淑妃叹气,揉揉发疼的眉心:“贝奴,眼下快冬天,早没有蟾蜍了,况且……那可是你亲姑姑,亲的。”
拿只癞□□去吓太后这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家,真的合适吗?
她这个连坏事都不会做的傻妹妹哟,真让人头疼。
宫贝奴撇嘴,“我没有想到嘛,姐姐,我们干嘛这么在意她们,她不就是绣了很多鸡。”
淑妃:“……是仙鹤。”
“差不多差不多,”傻妹妹把另一只手伸过去让姐姐揉,一边说:“管她们怎么样呢,反正我们是姑姑最喜欢的妃子。”
宫贝奴一脸骄傲,俨然把是“姑姑最喜欢的小孩”这件事看成金灿灿的勋章,恨不得时时挂在脸上。
淑妃曲指重重敲了下她不开窍的小脑瓜:“我的傻妹妹哟,你是皇帝的妃子,又不是姑姑的妃子,光讨姑姑的欢心可不行,寿宴陛下可会是会在的。”
宫贝奴扁嘴:“好吧。”
淑妃想想,对董娥嘱咐:“换成一件揉皱的破衣服吧,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董娥点点头,离开了浓华殿,到门口的时候,淑妃又喊住她:“别忘了找到段微莺的贺礼。”
她脚一顿,步伐变得沉重起来。
她以为,莺贵人向来难以用常理揣测,歪理也难揣测,看似友善可亲,实则不好亲近,若无必要,她真不想靠近这位看上去最柔弱的莺贵人。
回到玉露殿,董娥伺机而动,找到机会在贺礼送上去前,用破旧衣服递换掉萧千雪的百鹤衣,只是她施展百般功夫,也找不到微莺贺礼的线索。
就在董娥心累了,准备凑合凑合交差的时候,碰见绿蜡捧着个盒子神秘兮兮地走进来。
董娥迎上去:“这是?”
绿蜡压低声音,小声道:“是莺贵人给太后准备的贺礼。”
董娥眼睛一亮,顿时精神了:“是什么?”
绿蜡摇头:“莺贵人不许我打开盒子,说这是灵物,看一眼灵气就会泄露,失去原来的效果,她让我每夜月出以后,便站在屋外,把盒子举起,吸收明月光华,连续九日方可。”
董娥目光在盒子上打转。
她跟在太后身边,见过识广,头一次见这么神秘的贺礼。这样神秘兮兮,倒也很符合那位半仙的身份。她思索着主意,须臾,慈祥笑道:“这样也太辛苦,不如让我来替你吧。”
绿蜡不放心地说:“可是主子吩咐过……”
董娥笑容和蔼无害:“你还放心不下我吗?”
绿蜡咬了咬唇,“主子说,一定要双手直举,从月亮升起一直举到月落,不能停下来,也不能看盒子里的东西,而且举起来后,中途就不能换人了。”
是很辛苦。
但为了主子的大业,辛苦一点也无妨!
董娥执着地劝:“让我来吧,我习惯干粗活,不会累的。”
小宫女受不住她百般请求,只好点头答应,把木盒让给董娥,嘱咐:“姑姑千万不能打开看哦。”
董娥接过木盒,用很傻的姿势把它举在空中,心里盼望小宫女早点走。
可绿蜡尽职尽责,就算活被董娥抢过,也执拗地站在这里监督她。月亮不走她不走,月亮不睡她不睡。
董娥手都举僵了,站在冰凉的秋风里快冻成傻子,稍微动一下,旁边小宫女就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