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他没有变心,是吗?”
在袭霜热切期冀的目光中,燕时洵沉稳点头,给了她肯定的答案。
“是。”
美人哭泣,玫瑰打雨。
喜悦却又悲伤的泪水洗刷干净了袭霜眼中所有的怨恨,她重新变得鲜活而富有生机。
“我竟然都不知道,还怨了他百年,等了他百年,他却早已比我先行一步……百年过去,他早已经过了奈何桥投生吧,竟是连他最后一面也见不到了。”
袭霜哭哭笑笑:“我是个傻子,竟然错过了这么多事情,愧对于他和奶妈。”
“不,还不晚。”
燕时洵道:“只要你也去往那里,魂魄来去复路,有缘的人总会相逢。”
“天地不仁,却始终留下一线希望予人。袭霜,也许当你迈进另一个世界,就会发现爱你的人始终在痴痴等你也未尝可知。”
“只要你点头……”
燕时洵步伐平稳的走过去,修长的手掌伸向袭霜,做出邀请的手势:“全世界的光明都会向你敞开大门。”
但那手掌之上,并非空无一物。
一支精美的口红,正静静的躺在燕时洵手中。
正是他在白霜房间里遇到幻觉时看到的,从白霜的梳妆台上拿走的、袭霜曾附身于白霜身上时长久凝视的那一支。
“你的口红盒已经很旧了,该有一支新的了。”燕时洵压低了声线,声音低沉却柔和:“这支的颜色会很衬你,也会写上你的名字。袭霜,别等了,也不要再犹豫胆怯。笑着去迎接新的人生吧。你会像白霜、像这个时代的女孩子那样,迎来你新的幸福。”
袭霜眼中带泪,却笑了出来。
她伸出纤纤手掌,颤抖着伸向燕时洵。然后她缓慢却坚定的,握住了燕时洵的手掌,还有那支口红。
“好。”
袭霜话音落下的那一刹那,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大崩裂声,从她的脚下一路向别墅和鬼山迅速蔓延开来,响彻了整座囿困于阴阳之间百年的鬼山。
燕时洵锋利的眉眼柔和了下来,他微笑着,向袭霜送上了祝福。
目送她最后一程。
“如果地府阎罗有所心软动容,也许你会比料想中早些重新投胎也未尝不可。到那时,你如果在人间遇到我,记得告诉我你过得好。”
“该走了,袭霜。”
“再见。”
袭霜眉眼含笑,微微躬身表达谢意:“我会记得的。燕先生,再见。”
从遥远的虚空之中,有不似人声的阴冷飘忽声音传来。
阴差办事,锁厉鬼袭霜至殿前责问。
生人,退散——
袭霜最后看了燕时洵和节目组众人一眼,随即笑着转身,握着燕时洵和白霜赠予她的礼物,终于不再胆怯,鼓起勇气迈出了脚步。
她的身影在燕时洵视野中,渐行渐远,直到看不见……
执念消散,幻觉崩塌,画地为牢的怨恨变成了新生自由的期待。
连同着牢笼一同坍塌的,还有别墅和整座鬼山。
巨大的轰鸣声一声叠一声,在众人的耳畔响起。
石块掉落,墙倾屋摧,仿佛天崩地裂一样恐怖的毁灭景象在所有人面前上演。
然而众人的惊呼声中,燕时洵修长的身躯却站立在原地,像是山巅之上的青松屹立不曾弯折。
狂风飞沙吹起燕时洵的发丝与衣角,他微微侧眸,看向身后众人。
“走吧,你们本来应该去的规山,就在眼前。”
随着燕时洵的话音,“轰!”的一声天地崩塌。
众人还没等反应过来,就只觉得眼前蓦然一黑。不由得被吓得死死紧闭双眼。
没等他们睁开眼睛,就先闻到了树林间草木的清香,耳边也传来了啾啾鸟鸣与虫声,像是有微风拂面,气候宜人。
一派生机勃勃。
节目组众人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就看到他们竟然已经不再身处之前的别墅当中。
而是站在风景秀丽的山林之间。
天空高远,晴空万里。
太阳之下,毫无阴霾。
节目组众人愣愣的站在原地好半天,才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应该是燕时洵做了什么,才让那位女鬼袭霜投胎之后,他们得以从那诡异的别墅中逃离,出现在了安全的地方。
对死里逃生很有经验的张无病,率先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他环顾四周,哽咽得像个可怜的狗子:“规山,鬼山,一字之差……我的旅游综艺节目啊啊啊呜呜!”
燕时洵怜悯的瞥了张无病一眼,抬手揉了揉张无病的狗头:“小病啊,我觉得以你这个体质,你可能不适合当导演,尤其是综艺导演。你这节目都这样了,估计名声传出去不会有不怕死的嘉宾敢来你这了。你这节目,还搞吗?”
张无病嗷呜呜哭得更凶了。
就在节目组众人不敢置信的到处确认时,树林里忽然传来了一阵树叶剐蹭抖动的声音。
刚刚脱险没几秒的众人还没有从之前紧绷的状态里出来,他们顿时戒备的捡起地上的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