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个女性,在听到另一个女性被男人强迫时愤怒的。
苏彤怒了,如果不是考虑到自己突然出现会让李沫尴尬,她真想立刻拐个弯去把那个厚颜无耻的无赖揍一顿。
虽然说男女体力有差异,二打一还怕他不成?
然她才抬脚,就又听到渣男说:“臭婊、子,虽然第一次是我逼的你,但后面的那无数次我逼你了吗?在乡下跟着我的那些年,我亏待你了吗?给你吃的肉还少吗?”
“你闭嘴。”李沫声音已带上了哭腔。
苏彤脑海里脑补出了一个女人的一段悲惨经历。
风华正茂年纪的漂亮姑娘,因为政策原因,不得不远离家人,去一个完全陌生的艰苦环境生活锻炼。
可怜单纯无知的她,因为过于亮眼的美貌被一个畜生盯上,遭受了侵犯。后来为了活下去,不得不依附于这个畜生。
只是想,苏彤都觉得一阵反胃。
刚吃了雪糕,常委本来就凉凉的。再脑补完李沫那段悲惨的经历,更是通体都发凉。
不敢想象,在那几年李沫有多绝望。
从后世来的她自然知道,那段一切都会有结束的一天。可身处当下的年轻人,却是年复一年的绝望。他们不知道自己要远离家乡在这陌生的乡下生活多久,不知道是否还有回去的那一天。
这样长期看不到希望,对人的精神摧残是非常可怕的。
来这里这么久,苏彤第一次,无比无比庆幸,老天爷让自己来到的是这个年代,让自己有那样的亲人。
虽然也会有自己的小心思小算盘,但胜在对她真心,胜在心地善良。
巷子那头的争吵声,将苏彤飘远的思绪拉回。
只听李沫已经能理智劝说:“你已经毁了我的青春,就放过我吧,我已经四十二岁了,老得都快绝经了。你再纠缠着我不放又能如何?我就是个不能生的女人。要是能生,在乡下的那些年,不早怀上了?拿着我给你的钱,回乡下娶个媳妇生个孩子,好好过自己媳妇孩子热炕头的生活不好吗?”
李沫这番话,似乎将男人说动了。
许久后,男人冷哼一声,骂道:“你这个女人倒也有点自知之明,白可惜了这张好看的脸,却是连个蛋都不会下。”
两人的争执终于停下了。
苏彤不想让李沫觉得尴尬,连忙转身离开巷子,随便找了间商店进去。
没多久,一个男人从巷子里走出来。
李沫宛如被人抽去了全身的力气,倚着墙慢慢蹲下。
眼泪再也止不住,顺着脸颊一滴一滴滑落。
她真的很想问问老天,为什么要让她经历这些。
那天,李沫在无人的巷子里哭了很久。苏彤也在巷子口晃荡了很久。
直到后来里沫抹干眼泪离开,她才踏着夕阳回家。
这一耽搁,是真的踩点回家吃晚饭了。
那晚奶奶和婆婆还
很纳闷,今天怎么学车学到那么晚。
苏彤没说什么,她没有跟任何人说过那天在巷子口听到的事。
那天回家后,她表现得和平常无异,只是在进浴室洗澡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对这镜子默默流了好一会眼泪。
她并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多么善良博爱的人,只是女性总是有着比男性更加细腻的感情,更容易为一件事、个人去共情。
这或许是老天爷赋予女性独有的天性,因为这个世界太过残酷和冰冷,需要女性的温柔。
在名利场虚为委蛇了一天的丈夫,回家需要妻子的温柔。
天真烂漫还不知世间险恶的孩童,漫长的成长过程需要母亲的温柔。
如果没有女性的温柔,这世界将萧索如冬。
苏彤在狭小的浴室,为这世界对女性的不公,放肆流了一把眼泪。
哭过之后,她便将那日的事深埋心底,不去触碰。
不知不觉,就过去了这么久。
苏彤都要以为,李沫这个不不幸的女人,终于要幸福地过完自己地后半生。竟不曾想到,她极力想掩盖的那段不幸,在这样一个春光明媚地下午,再次被残忍揭开。
陆老夫人因为被邻居老太太拉着出门散步,刚好来到大院门口附近,所以凑巧将整个过程都看了去。
那个男人在大院门口拉住李沫,两人应是没谈拢,男人便嚷嚷出李沫下乡那些年和他的事。
声音非常大,陆老夫人离他们有几米远,也将那话真真切切听去。
经历过那个时代的人,怎样的事没见过,但听到这些依然大为震惊。
特别大院的人,不敢相信韩教授再娶的妻子竟然有那样不堪的过往。
男人说出那些,李沫面如死灰。
突然,她猛甩开男人钳制住自己的手,直朝大院门口那条河跑去。
暖春季节,河面结的冰早已融化,正是高水位的季节。
李沫毫不犹豫跳了下去,瞬间淹没在滚滚河流中。
目睹这一切的陆老夫人和其他老太太吓傻了,呆楞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喊人救人。
门口的保安,还有路过的几个年轻人,以及当时刚好在院子里的人,幸好善良勇敢的人不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