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柱香的时间还没有过去,秦子宁就带着卫所的士卒完成了集结。
集结完士卒之后,秦子宁就带着士卒们跑了过来,朗声道:“禀钦差大人,辽州卫全员五千六百一十二人,除留守百户所之人外,余者五千四百八十八人已经尽数在此!”
杨少峰点了点头道,催动踏雪在众多卫所士卒面前走了几步,然后高声道:“本官奉钦命巡视辽州并全权处置辽州雨灾,尔等从现在起,接受本官指挥!”
继续走了几步之后,杨少峰又接着高声道:“本官从未带过兵,但是本官知道军法,知道十七禁五十四斩!不要犯在本官手里,本官识得尔等,尚方剑可不识得!”
刚刚还一脸懵逼的士卒们顿时一脸严肃,紧张的看着眼前这个小白脸一样的钦差大臣。
呼名不应,点时不到谓之慢军,多出怨言,怒其主将,不听约束,更教难制谓之构军,扬声笑语,蔑视禁约,谓之轻军,调用之际,结舌不应,低眉俯首,面有难色谓之狠军,出越行伍,搀前越后,言语喧哗,不遵禁训谓之乱军。
这些有一条算一条,哪个都是要杀头的大罪,万一被这个小白脸钦差误认为自己这些人不服军令,死了也是白死。
见辽州卫的士卒都紧张起来了,杨少峰才朗声道:“本钦差听过一句话,说是战士就该上战场!
现在,上战场的机会来了,辽州西边的漳水河堤就是你们的战场,这是一场不见刀枪,没有硝烟的战争!
赢了,就是护佑了辽州千余户百姓!输了,就是我大明军人无能的耻辱!现在,放下尔等手中的刀枪,随本钦差往漳水河堤进发!”
秦子宁一脸懵逼的望着眼前的一切——这小白眼钦差轻飘飘几句话,整个辽州卫就不得不听其号令,自己的军权一下子就被降到了底。
然而秦子宁也不敢反抗杨少峰的军令。
军令这玩意从古自至都一样,别管上官是对是错,反正执行就对了,不执行就是自己的错,死了也白死。
至于说对上官有意见什么的,可以保留,可以事后再提,但是军令执行期间,就必须无条件执行到底,直到军令执行完成。
不过秦子宁的心中多少也有些安慰,自己这个指挥使跟五个千户还是有一定优待的,起码钦差大人没让自己这些人跟着大头兵们一起跑步前进。
……
河堤上,刘航依旧在来回的踱着步子,不时的看一眼已经开始疏散的妇女孩童和老人,又不时的跑去问一问李班头,催着李班头赶紧疏散百姓,然后好派人去辽州城里弄麻袋回来。
李班头也很为难。
杨少峰杨大钦差在临走之前,下达的命令是到辽州城商户们那里借用麻袋,但是辽州这个破地方的商户是那么好说话的?
换句话说,在这种大灾面前,这些有钱的土财主们巴不得河水再决一次堤,淹更多的田然后让更多的百姓受灾——如果不这样儿,大家哪儿来的机会低价买地?
基于这个前提,想要找富户们借用麻袋,基本上也就成了一种不可能的奢望。
至于说用强,杨少峰敢下这个令,他李班头敢不敢执行?
等到这场雨灾过去,杨少峰拍拍屁股走人回京,他李班头和自家这个远房亲戚刘知州还要不要在辽州混了?
然而不管李班头怎么想,河堤上的人群都是有限的,尤其是那些妇孺老人,疏散再怎么慢也是有个尽头的。
刘航望着踟蹰不前的李班头,嗨了一声道:“你还在这里愣着干什么?赶紧分一部分人手去城中找商户们借麻袋,然后让青壮们准备沙土!钦差大人快回来了!”
事实上,杨少峰回来的速度远比刘航想象中的要快。
当杨少峰看着疏散完妇孺老人之后的大堤上还有大量不知所措的青壮,自己要的沙袋更是一个都没有准备好,而天色却比刚才还显阴沉上几分,杨少峰的脸色也不禁难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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