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安的声音足够大,将周围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民众聚在一起议论,有些不太好听的话飘进马车中庾三小姐的耳朵里。
玉竹气得脸通红,就想要出去理论,这安义侯世子爷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模样,竟然说的似三小姐爱慕他。
这若是闹出什么传言,三小姐的脸面要摆在那里。
庾三小姐看向玉竹:“不要再节外生枝,原本就是我们的人行踪被他察觉。”是他们不够小心,落下了把柄。
“快走吧!”庾三小姐又吩咐一声,停留越久是非越多。
“九爷。”玉竹看到了李煦带着人从街面上走过。
早知道就不该回来,庾三小姐不由自主地看向车外,只见李煦带人径直走了过去,他不曾向这边看上一眼,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冷峻……好像根本没有瞧见她。
不,他并不是没有瞧见,他是不想理睬。
徐青安不愿意多费口舌,少年英雄挥挥衣袖,雄赳赳气昂昂地离开,他还要赶着去接妹妹。
……
徐清欢在徐家下了马车,徐夫人已经等在了门口。
“母亲怎么出来了?”徐清欢看过去,只见母亲双眼通红,显然是才哭过,应该是祖母将她中毒的事说了。
“清欢。”徐夫人上前拉住女儿的手,她心中怨怼自己这么多年怎么就没多想,被太夫人哄骗过去,以为女儿真的是先天不足,她也知道太夫人是怕她跟着担惊受怕,刚生下清欢那几年,她身子也不是很好,魏王府又刚刚出事,侯爷在朝堂上也是如履薄冰,侯府经不得半点的打击,太夫人就悄悄地将一切都担起来。
想到这里徐夫人就愈发的愧疚,她这个主母没有做好。
“这位是廖先生吧!”徐夫人立即走上前去向廖先生见礼。
“夫人,这可使不得,”廖先生脸色大变,“从宫中出来,夫人又这样,我这还没治病,就凭白受了这么多礼数……”
站在旁边的徐青安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刚想要去问,却听得徐夫人道:“我们进去吧,太夫人还等着听消息呢。”
众人一起去了徐太夫人房里。
徐太夫人仔细地听着廖先生说话,表情看起来十分平静,但是手却紧紧地攥着佛珠,等廖先生将徐清欢的情形说完,徐太夫人才道:“看来是我没有给欢儿找对郎中,早知道有廖先生,还不如……”
“太夫人不能这样说,”廖先生道,“这种丹毒不是人人都知晓的,我也是机缘巧合才从师父那里学到一些,从大小姐的脉象上可以看出,太夫人一定请了不少名医才稳住病情,否则那丹毒霸道,襁褓中的孩子如何能受得了。”
徐太夫人听到这话并没有轻松:“接下来如何治,还请先生明示。”
廖先生道:“大小姐之前用过的药方可还有?慎重起见,在用药之前,我还是想看一看。”
徐太夫人吩咐杨妈妈去取,杨妈妈搬来一只箱子,里面装着的满是药方和脉案,看到这只箱子徐清欢不禁想起前世祖母没了之后,她看着这箱子发呆,想起祖母对她的爱护,就忍不住掉眼泪。
后来她病的厉害时,也将这箱子里的药方拿给谢远看过,可能是谢远看出了什么,才会写信让她去寻廖神医。
所以找到廖神医并不是她幸运。
谢远对她的病情始终很上心,她吃了谢远的药也有所好转,可惜后来谢远被调离了京城,去西北做了个小官。
谢远去西北是否与她的病情有关?
徐清欢刚思量到这里,就看到哥哥惊讶的目光,哥哥到现在还没有回过神来。
管事将廖先生安排去了客房中。
徐青安脸色难看,终于道:“妹妹为什么会中毒,是谁下的毒?”
“张玉慈,”徐太夫人冷冷地道,“我当时只知道是宫中拿来的密药,并不知道出自张玉慈的手,当年我四处求医,张家还假惺惺的举荐了几个郎中,现在想起来,他们是故意来打听清欢的病情,多亏我谨慎,对张家有所防备,但凡张家提到的郎中我一个也没用,都是悄悄地让人去寻访。”
“原来是他。”徐青安眼睛中要冒出火来,就要向外面走去。
“你去做什么?”徐夫人忙阻拦,生怕徐青安不管不顾地惹祸。
徐青安一脸恨意:“衙门查封张家,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能帮忙的。”
徐夫人道:“你又没得差事,如何能过去。”
“宋大人得了差事,”徐青安提起这桩事对宋成暄多了好感,“有他在,我自然就能找机会过去。”
徐青安一阵风似的走了出去,徐夫人想要追。
“让他去吧,”徐太夫人道,“别说青安,如果我是个男子,我也要走出去,亲眼看看张家人的惨状。
如果这是别人办案,我还要叮嘱长兴,想方设法落井下石,彻底压死张玉慈,现在好了,一切都握在成暄手中,成暄会为欢儿报仇的。”
听到这话,徐夫人点点头:“宋成暄还真是厉害,前阵子我还在担忧,朝廷会不会真的就让他在家养病……他能这样对付张家,也是为了欢儿,可见对欢儿真的很上心。”
徐太夫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