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屋,叶欢先发制人,不可思议地瞪着二兰,“二兰,你怎么可以做这种事,若是爹娘泉下有知,该如何看我们!”
二兰被叶欢说愣了会,回神后,大声地吼道,“我如何知道会这样?”
三柱怕别人听到,忙让二兰小声一点,“那么大声做什么,你还嫌不够丢人吗?”
二兰抱头痛哭,“我也不想这样啊,我明明不想嫁给胡员外的,可怎么就到了我头上呢?”
想到胡员外的脸,二兰便后悔难受,可再伤心都没有用,她不嫁也得嫁了。
叶欢看的却没什么感觉,若是二兰自个儿没歪心思,也不会有今日。成日里就指望其他人拿点吃的回来,家中其他事也不做,懒成这样,又不是金疙瘩,谁愿意捧着她。
假假地安抚了几句,叶欢便去躺下。
二兰一整晚都没睡着,直到次日天亮,她才躺下歇息。
想到事情已经无法改变,那就嫁过去好了,她就不信老天会如此不公,让她流落在外那么久,又在胡家过苦日子。
不就是生个儿子,二兰觉得自己肯定可以。
在二兰拿定主意睡下时,叶欢起来了。
天儿越发冷,她看了眼四壁漏风的茅草屋,算了算自己存下来的钱,需要加快挣钱的速度,不然迟早要被茅草屋的这几个人给拖死。
从家里出去后,叶欢马上去了酒肆,随着天凉了之后,酒肆的生意变好了,加上叶欢一段时间的宣传,越来越多人知道这家酒肆,连带着叶欢挣的铜板也多了一点。
今儿个,是叶欢帮严有德第一次酿的酒开坛的日子,虽然时间并不久,酒还不够烈,但这会的酒最是甜,买回家做酒酿圆子最好,小孩儿吃了都不会醉。
刚开坛,一股甜香飘出,严有德用手指沾了一点放入嘴里,惊叹道,“好甜!”
叶欢也尝了一点,确实不错。
她让严有德在门口摆了个炉子,架上一口小锅,便开始煮酒酿圆子,随着锅里奶白的汤汁不断翻腾,香味也从街尾飘了出去。
“谁家铺子如此香甜?”有人停下仔细嗅了嗅。
边上人跟着接话,“是啊,这种味道,还是头一回闻到,带了淡淡的酒香,却又清甜诱人。”
过了会,便有人寻到酒肆这里。
叶欢坐在炉子边,看到有人来了,捞出几颗圆子,笑着问,“客人要不要来一碗?”
圆子晶莹饱满,汤汁奶白清香,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那就来一碗!”有人道。
有一个人坐下吃,马上就有其他人跟着一块尝试,清甜的汤汁,带了淡淡的酒香,加上圆子的韧劲弹牙,很快就让叶欢的酒酿圆子卖个精光。
还没到正午,叶欢便收摊。
严有德帮着一块搬东西,小声问叶欢,“咱们明明还有酒,怎么就不卖了呢?”
叶欢低声道,“往后咱们只卖早上,下午就不卖圆子了,这样吊着客人,他们才会天天想吃。越是得不到的东西,才越发让人想念,若是我们供得太多,等他们吃腻了,用不了多少时间就忘了。”
严有德做生意向来没什么头脑,有什么就卖什么,但如今铺子营业额猛涨好几倍,叶欢说什么,他便听着。
卖完酒酿圆子,叶欢下午跟着严有德继续蒸糯米。
连着卖了两日,他们的酒酿圆子在这条街有了名声,也让叶欢的钱袋渐渐饱满起来。
直到二兰出门子这日,叶欢没有来酒肆。
她在茅草屋里,假装出很不高兴的模样,“要去你们去,我是不会去胡家的。”
二兰已经换上嫁衣,她打定主意嫁入胡家之后,便没那么伤心,而是想着如何拉拢胡东耀的心。
听到姐姐说不愿意去胡家,她冷哼道,“大姐清高,看不上我做的事,你最好能一直这样过下去,往后可别来胡家求我。”
三柱坐在一旁不说话,二姐说胡东耀答应让他们一块儿去胡家,三柱觉得这是天上掉馅饼的事,他不想再讨饭,所以并不想跟着大姐。
四柱倒是开口劝道,“大姐,你还倔犟什么呢?如今嫁去胡家的又不是你,你怎么还不愿意去胡家呢?往后我们多了一个当姨娘的姐妹,福气岂不是来了。”
“得了吧四柱,我们为她好,她反而不领情。”二兰对叶欢有怨恨,若是叶欢早早答应胡员外的求亲,她也不用嫁给胡员外。如今她嫁过去,就一定要过得好,绝不能让人看了笑话,“就让大姐在茅草屋待着,咱们去了胡家,往后衣食无忧,那才是好日子。”
叶欢坐着不说话。
胡家是什么样的情况,她心里清楚,但这都是二兰他们自己的选择,说她无情也好,觉得她傻也罢,反正她不当圣母。
直到外边来了接亲的人,二兰他们走后,叶欢才露出松口气的表情。
原本还想着等存够钱,再甩了三柱和四柱,没想到他们先抛弃了她。
这样也好,省得她麻烦了。
等人都走了后,叶欢重新打量起茅草屋,原本拥挤的空间,瞬间开阔起来。
她花了一天时间打扫,随后给自己洗了个澡,又帮漏风的地方给堵上,没有了二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