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白笙儿,沈禾鱼几乎一身疲惫。
酒劲掏空体力,接二连三的事情又让她倍感心累。
密码锁开门,下一秒她就被男人拦腰抱起。
屋内没有开灯,只朦胧的光线下她看着裴宴斯的下颚,他的喉结滚了滚,荷尔蒙的气息丝丝弥漫。
一双凤眸氤氲着水雾,刀锋般的面容冰冷且锐利,沾染着丝丝缕缕的欲。
只有这种时候,他们才像是真正的夫妻。
一夜后,沈禾鱼感觉自己的身体和精力都负荷了。
她舔了舔干涩的唇,偏头看向身旁的男人。
暧昧的灯光下,裴宴斯戴着金丝眼镜,深邃的五官锋利且充满张力,他微微偏头,不同于在外人面前的冷淡。
事过后的他,琥珀色的瞳仁深处也会难得有几分未掩去的情愫。
“怎么?”
他声音也哑了几分,依旧保持着他一贯的凌厉。
“如果是ali的事,你就别想了。”
沈禾鱼动弹不得,只眉梢微微挑起:“我只是在想,你是怎么看待白笙儿的。”
话落,她明显感觉到裴宴斯身形一顿。
裴宴斯掀开被子,从地上捞起了衣服。
显然是不打算过夜的意思。
“很喜欢?”沈禾鱼追问。
裴宴斯斜睨了一眼沈禾鱼,眼底的情绪已经退散,更多的像是警告她的多嘴。
“是。”
简单得如快刀,精准的刺入沈禾鱼的心口。
她勾唇笑,笑得无力又自嘲:“那为什么还要我给你解决,看样子你应该还没有碰过她吧。”
他衣服已经穿好,斜靠在门框,不动声色的点了一支烟。
他阴鸷的眸透过薄雾一瞬不动的盯着沈禾鱼。
“她和你不一样,她很乖,而且年纪太小了。”
“舍不得。”
好一个不一样,好一个舍不得。
沈禾鱼笑意更甚了,心口的痛楚也逐渐加深。
她尚是白笙儿这个年纪的时候,可也不见裴宴斯怜香惜玉过她半分。
“听起来,你都把她放在心尖上疼了。”沈禾鱼笑得眼角渗出水光,深吸一口气,缓了缓喉咙口的艰涩。
“所以,为什么不愿意离婚呢?”
“这样好的女孩子,你不打算给她一个名分吗?”
骤然间,他吐出一大口烟,烟雾散去,男人眼底的阴鸷越发浓稠。
凌厉的气势将屋内的暧昧气氛悉数驱散开。
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我想她大概也知道我们的关系,这么纯洁如茉莉的小女孩,你觉得让她做有名无分的小三合适吗?”
“裴宴斯,我想离婚。”
她心底的钝痛已经累积到了极点,她甚至觉得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窒息难忍。
裴宴斯眯了眯眼,扔了手中的烟,大步向她靠近。
霸道的气息混杂着烟草的强势,凌厉又极具侵略性。
近在咫尺,她能够看清那双眼睛里的滔天怒意。
“沈禾鱼,你想都别想。”裴宴斯捏住她的脸颊,将她拉向自己。
沈禾鱼胸闷气短,只觉得喉咙口都有一股气血翻涌上来的腥甜。
她没有往日的强势和凌厉,在他面前永远做小伏低的卑微。
可今日,她实在忍不下去了,她拔高了声调,试图掩盖话语里的鼻音。
“裴宴斯,你到底什么时候可以放过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婚!”
她嘶声质问,猝不及防地,压制许久的眼泪还是落了下来。
可眼泪并不能得到男人的半分怜悯。
裴宴斯反而因为她的质问,阴鸷的双瞳彻底被点燃,高大的身躯压下,如山般倾倒,气势的压迫瞬间泠冽起来。
这也让沈禾鱼痛苦到极点。
“沈禾鱼,是我最近太惯着你,以至于你忘记了之前做了什么事吧?”
“那些罪孽,我要你这辈子都在我身边偿还。”
“像你这种卑劣的女人,别妄想得到半点幸福,你这一辈子,就是死也别想!”
他一边说着,一边吻了下去,带着浓烈惩罚的意味,不似早先的温柔,这次是更为粗鲁凶猛的。
是他所说的赎罪,是他滔天怒意的惩戒。
沈禾鱼挣扎的推开,却被他一只手禁锢住。
本就虚弱难受,力气更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她一双凤眸猩红,泪水翻滚而出。
“裴宴斯,我说过当年你妹妹的事情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裴宴斯眼中氤氲着怒意,语气如淬毒的寒冰,“沈禾鱼,你到了如今还狡辩,当年明明是你发的短信让她去工厂,后来她就被那些混混轮…而死,你还敢说不是你!”
“不是我……真的不是……”沈禾鱼身体痛到了极致,口中满是咸腥的味道,眼泪止不住往下流。
“沈禾鱼,你就在裴太太的位置上坐到死吧,下半辈子,我们一起下地狱!”
裴宴斯的声音仿佛真的如同从地狱中传来,让沈禾鱼的心一点一点死去。
她双眼含泪,越是挣扎,被禁锢得越猛,直到抽干了所有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