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笙儿早已忘记了,时间过去了这么久,谁还会记得几年前的买家?她低着头,说:“我忘了,不是线上交易的,是在线下……”
“什么人?不认识?你怎么联系的?”
裴宴斯一连三问,直接将她的退路给堵死,如果是陌生人,当然会有联系的记录保留,但若是熟悉的人,她怎么可能会不记得是谁?
除非是她在说谎。
白笙儿眼神闪躲,不敢说什么,还是重复原来的那一句话,“我是真的忘记了,时间过去太久了……”
“你在骗我?”裴宴斯冷冷出声,抬起眼来看向她的方向,白笙儿被他这么一看着,她虽然看不见他的眼神,却能够明显感受得到他在看自己这边。
她心下慌乱,“没有的……我不敢骗你……”
“你句句说不敢骗我,却每一句话都是在骗我,我没有耐心,我只给你最后的机会,你要是再不说……”
“我真的不知道……”
白笙儿保持着自己一开始的说法,这句话彻底给裴宴斯激怒了,他站起身来大步走近她。
她不仅欺骗自己,现在甚至是开始打断自己所说的话。
白笙儿视野里全部都是黑暗,她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见他那一阵脚步声突然朝着自己靠近过来。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开,想要躲避裴宴斯,像是这样就能够让自己更有安全感一些。
然而她还没完全往后退开,就感到脖子忽然被人用力地攥住,呼吸一瞬间都被人给夺走。
是裴宴斯的手掌狠狠掐住了她的脖颈,他声音落在耳畔,带着冰冷:“如果你再说不知道,你的下场会很惨。你好歹也是跟过我身边的人,难道连我是什么脾气你都不知道了?”
白笙儿被他这么掐住,呼吸不过来,一张脸被憋得通红,从前他从来鲜有对自己这么狠过,她红着眼睛,掉下眼泪来,因为看不见裴宴斯的表情,所以才会更让此刻的恐惧全部被放大。
“是、是沈禾鱼……”
“她从我这里买走的……”
裴宴斯一愣。
竟然是被她给买走的?那么她一定在之前就已经知道了,自己将这件衬衫全部交给了白笙儿处置。
难怪她脾气会更大。
裴宴斯像是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被她买走了,那她会怎么处置?
他感到白笙儿的呼吸在自己手中开始变得微弱,她那双眼睛也是泪眼蒙眬的,终于松开了手。
白笙儿的呼吸得到自由,她立即张嘴大口大口地吸气,感觉到裴宴斯的抽离,她伸出手去想要抓住什么,但是抓空了。
她什么也看不见,只是伸出手在空中胡乱的摸索,“宴斯哥哥……”
“闭嘴。”裴宴斯冷冷看着她的样子,现在他觉得,极其有可能当初欺骗自己的是沈繁双。
毕竟沈禾鱼一直都是假坚强,他当初还怀疑,她怎么会改变这么大,原来根本就不是她。
他认错了人。
是沈繁双欺骗了自己,现在看见跟她相似的脸,他心里也提不起来半点儿喜欢。
只有厌恶,浓烈地厌恶。
他转身离开,直接将房门锁上,跟从前一样,让她一个人在这里自生自灭。
裴宴斯从小区出来,先坐在车里点了一支烟,并没有着急回去。
他在想,等会儿要怎么面对沈禾鱼,怎么问那件衬衫,误会太多太深了,他现在竟然会有些害怕。
这种感觉真是久违了,却因为久违,也最真实。他真实的知道自己为什么害怕,更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而烦恼。
他一连抽了很多根烟,终于最后一支烟的烟蒂摁灭后,发动汽车离开。
车窗被打开了二分之一,他让车里的烟味儿飘散出去,但路程短,他回到宅子里面的时候,身上的那一股烟味儿还是没有散去。
他直奔了跟沈禾鱼的婚房。
沈禾鱼刚刚洗完澡出来,本来以为他今晚不会回来,至少不会这么早就回来,她出来时就只围了一条浴巾,里面什么也没穿。
蓦然看见他出现在房间里,她惊讶了一瞬,“你怎么来了?”
裴宴斯皱眉。
听这的意思,是并不想他过来。
他往前走了两步,想要靠近她。
沈禾鱼却像是看见了什么猛兽一样,连连躲开,直接坐在了另一边的沙发上。
裴宴斯眉头皱得更紧,他看着她的确是对自己太过抗拒,就站在原地没有动,不再继续往前。
他端详着她漂亮的脸,刚刚洗过澡,也许是热水的氤氲,让她一双眼睛和一张脸都有些微微的绯红,头发像是才吹过,发梢还带着一点水珠。
浴巾遮不住什么,精致的锁骨裸露出来,很是好看。
他感觉下腹一热。
她总是这样,并不需要任何技巧,就能将他心中的邪火全部勾起。
“那件衬衫,在你手里是吗?”他率先问道。
“什么东西?”
“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你所说的那一件鱼儿衬衫,是被你从白笙儿手中买走了?”
沈禾鱼愣了愣,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说起这件事,她之前的确是从白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