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鱼?”
陆云岚奇怪地喊她一声,自己跟裴宴斯不熟悉,她当然不知道怎么去跟裴宴斯说话,更不清楚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只用疑惑的语气询问沈禾鱼。
沈禾鱼听出她语气里的惊讶和疑问,一时间觉得脸上很是挂不住,她只好说:“裴总说来看看陆总。”
“进来吧。”
陆云岚当然也不可能给人赶出去。
她朝着旁边站开不少,将路给让出来,裴宴斯最先进去,沈禾鱼跟在了他后面。
随着两人的进门,陆云岚把门给关上。
沈禾鱼走到病床边。
陆弋也在,看见她来,将旁边的椅子给她拉来了一把,让她坐下。
沈禾鱼坐下后,才去打量病床上的陆父。
他身上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看起来比上一次的症状还要严重多了。脸色苍白无血。
“现在伯父情况怎样?”她问。
陆弋解释道:“暂时稳定下来了,现在医院也在准备手术。”
陆云岚插了一嘴说:“本来前天就应该手术刀的,但心脏源……”她没说下去,怨怼的眼神却看向了不远处的裴宴斯。
后者被她那不满的眼神看着,面色从容,似乎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问题。
他垂了垂眸子,看了病床上的陆父一眼。
陆弋当然知道心脏源能够拿回来,其中肯定少不了沈禾鱼在裴宴斯面前付出,只是不知道她又做了什么。
他有些心疼她,但又无能为力。只用那满是怜惜的目光看着她。
裴宴斯干咳两声,薄唇微勾,意味不明地道:“你在看什么?”
陆弋的神思被这句话给拉了回来,他抬眼看他,见他状似漫不经心地从身上摸出什么东西来。
是两本红色的本本。
裴宴斯当着陆弋的面,将本子‘不小心’从手中滑落了下去,本子掉在地上的瞬间,直接翻开了壳子,能清楚看见里面的内容。
赫然是他跟沈禾鱼的结婚照。
结婚证的红色刺目,陆弋看得心里一疼,大概能知道这就是沈禾鱼为了给他拿到心脏源,所在裴宴斯面前付出的代价。
他愧疚又难过地,情不自禁低下头去。
陆云岚看见这个,则是惊讶更多,她诧异地看向沈禾鱼,但很快就明白了过来是怎么回事,又同样愧疚地移开了目光。
陆弋感到在这里待着实在是太压抑,他起身道:“我去看看手术安排的进展如何。”
他拉开门出去。
裴宴斯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弯腰将跟沈禾鱼的结婚证捡起来踹好,对她道:“我出去一下。在车里等你。忙完早点回家。”
他语气放得温柔,更是说得十分暧昧,让沈禾鱼听了忍不住皱眉。
他跟着陆弋的步伐,离开了病房。
出门后,裴宴斯并没去车里,而是紧紧跟在了陆弋的身后。
陆弋听见了他的脚步声,当然知道他是来找自己的,就没去看手术室的进程,而直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裴宴斯跟在后面。
办公室里面不算宽敞,文件很多,乱糟糟的,并不符合陆弋曾经对外的形象。
可见他这几天是真得焦头烂额。
裴宴斯不请自来,就坐在原来就有的那张黑色沙发上,陆弋看见,讥讽笑了一声,这地方,当初他带着白笙儿来的时候还坐过。
只是那时候他跟沈禾鱼的关系很僵硬,远远不像是现在这样,他甚至是对她产生这种固执的想法。
裴宴斯听见了他的冷笑,也不恼怒,淡淡道:“结婚证你应该看见了,沈禾鱼不可能跟你有什么,你对她的念头可以收起来了。”
陆弋双手握紧成拳,如今沈禾鱼不在这里,他也不需要伪装什么,直接将他最愤怒的一面展示出来,他盯着裴宴斯道:“你真的以为,她就永远是你的了?你这样的手段,只会把她给越推越远。”
“这不是你应该考虑的事,何况,我不管她对我什么态度,我只需要她就在我身边。”
裴宴斯从来不介意,他经历了这么多,已经明白,再多的喜欢都比不上她就在自己的身边真实。
就算是不好的结果,他也要。
陆弋眉头紧皱,还想要再说什么,就被裴宴斯给抢先道:“她能来我身边,还是多亏了你。要不是你那一个电话,我还不会这么容易得手。”
“最重要的是,你明明知道那个电话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但你还是打了。”
裴宴斯说到这里顿了顿,紧跟着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眼中都是狂妄的姿态,“也就是说,是你主动放弃了她,现在你还有什么资格?你连保护自己父亲和公司的能力都没有,还是不要再提到她了吧?”
陆弋没说话。
他无法说,因为不知道该如何去反驳裴宴斯说的话。从某种程度上来看,他说的话都是对的。
他根本没有那个能力去保护沈禾鱼。
见他沉默,裴宴斯像是猜到了他心中所想,他知道物极必反,所以点到为止,没再继续留下,离开了办公室。
只是临走之前,他扔下一句话道:“再者就是,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