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斯这种的念头才过,就听见沈禾鱼说:“他现在身边没有人,我作为朋友,当然得去看顾一下他。”
裴宴斯听见这话,忍不住冷笑出声。
看来还真的是和他所说的一样,她就是要去陪着陆弋。并且是都不瞒着自己,把对别的男人的好,全部展露在自己面前。
他眼神晦暗,盯着沈禾鱼,里面像是酝酿着沉沉的风暴,他拉住她的手腕,往房间里面拉扯,说:“我不允许你去,我可以找人去照顾他,你不行。”
不就是一个护工而已,他请得起。
沈禾鱼皱眉,她的力气比不过裴宴斯,被他这么拖拽着,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
她不明白了,狠狠说道:“我就不明白了,你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你做人能不能讲点儿道理,换做是你的朋友……”
“我没有朋友。”
他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将她给拉到卧室里的沙发上坐下,高大的身躯就站在她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说什么也不会让她走。
沈禾鱼抬眼看着他,简直无语,她找不到任何一个形容词来形容裴宴斯。
她蹙眉说:“那是你,你自己没有社交的圈子,不能也阻挡我。”
裴宴斯说:“你是我的法律上的妻子。”又是用这件事来压制她。
她找不到话来说。
她沉默着,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即便知道跟他讲道理不会有用,但心里还是抱着希望,说:“为什么你总要这样?你只会把我越推越远,你知道吗,感情不是控制。”
裴宴斯没回答,他保持着沉默,不知道怎样去回应她。他只觉得,看见她这样失望又难过的表情,他的心口仿佛在滴血。
为什么她总是这样。
为了别的男人跟他争论不休,先是沈江离,再有陆弋,何况他到了现在都还认为,陆弋是暗中跟着他们过来的,根本就不是来做什么学术调研。
沈禾鱼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见他沉默,还以为是自己说的话让他听进去了。
她沉声说道:“你让我去看看他,身为朋友,这样异国他乡……”
裴宴斯不能从她口中听见任何一点儿,她在关心其他男人的话。一句话都不行,他直接打断她的话语,说:“这一次你就非去不可吗?”
沈禾鱼点点头,很是坚定地看着他,“即便只是这七天的感情,我也希望我能有足够的自由,否则我永远都不会对你改观的。”
她这最后一句话,说实在的,裴宴斯听得害怕了。
他害怕,她永远都不会对自己的改观,那么他永远都不会再让她在她面前得到救赎,自己又还怎么去跟沈江离等人公平竞争?
这样他就直接就输在了起点。
裴宴斯强行压制住了自己心里面的戾气,还有对其他男人的嫉妒。
他曾经一直以为,这种嫉妒的情感,是极其让人很不齿的,都是大部分庸俗的人才会被这些阴暗的情绪所困扰。
可现在不得不承认的是,现在他竟然在心里面嫉妒到了发狂。
究竟为什么?
他想不明白。只是看着沈禾鱼这张漂亮的脸蛋,愈发觉得心塞,半晌后,裴宴斯终于往旁边让路,对她说:“你去吧,”
说这话时,他低下头,没去看沈禾鱼。
他不敢看。
生怕看了一眼,他就不敢放弃了。
不愿意放手了。
他对自己的这种行为和心里感到不齿,感到自卑。
沈禾鱼看见他,本来长得高大的男人,这会儿低着头,弯着腰,什么话都不说,看起来竟然有那么几分落寞,仿佛是放手了他生命中什么最重要的东西。
但这是一个好机会。
沈禾鱼没有多跟他说什么,直就从沙发上起身,往房间外走去。走到玄关位置的时候,她没忍住转头来看了他一眼,沉声说:“我等下会回来。”
他没回答。
只是低着头,外面的日光照耀在他身上,竟然将他挺拔的身形照耀出几分盛大的落寞来。
没等到他的回答,沈禾鱼转身离开。
听见门关的声音,裴宴斯这才抬眼看过去,看见门已经被禁闭上了,而沈禾鱼的脚步声也已经在耳中消失。
他沉默很久,才移步走到书房中,这个时间点玥玥还在睡懒觉。他也没叫女儿。
裴宴斯进入书房不久,赵晋就来了。
赵晋一进门,就察觉到他身上的低沉气质,能推测出他此刻很不开心。
他屏气凝神,不敢多说什么,只道:“裴总,关于那件事,我已经查到了一些。”
裴宴斯抬头看他,知道他所说的是关于沈繁双的事。
“说说看。”
“当初沈江离是回来找沈小姐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在酒吧的时候撞见了沈繁双。不过那人是他身边的二把手,不是他亲自做的。”
裴宴斯沉默几秒,“那么坐牢的人是谁?”
“是一个顶罪的人。”
裴宴斯转着手中的钢笔,思考着他说的这句话,这么说来,那个人只不过是被沈江离带去顶罪的。
他分明知道沈繁双是被他的人害死的,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