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明显两个人都愣住了。
沈禾鱼也没想到,自己会将事情说的这么直白,还是在这种场景下。
她只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缓缓低下头去。
却在这时,听见裴宴斯认真地说道:“是,从你离开,我一直都想你能回来。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都是如此。”
沈禾鱼闻言,抬起头来,望着裴宴斯。
她对上他一双深情的眼,他的眼里情意绵绵,不像是从前那么古井无波的冷。
她愣了愣,从来没有见过他用这样的眼神望着自己,仿佛他真的爱她到了骨子里。
“不要逗我玩,”沈禾鱼说,故意将自己的声音放得冰冷,不去搭理他。
她并不相信他对自己真的有哪些情感。
否则,六年前他怎么会那么对待自己。即便是现在,他在想办法弥补,可碎掉的玻璃,怎么可能完全被修复得没有一丝裂隙。
这时,外面的天空中,忽然绽放出一道烟火,烟在夜空里乍响,绚烂的光彩夺目,美丽的光落在裴宴斯的眼睛里,像是细碎的星辰都落了进去。
好看得让人惊心动魄。
沈禾鱼一时间看得愣了愣。
裴宴斯看出她在发呆,他伸出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这么好看吗?”
他的声音里都带着笑意。
沈禾鱼立刻回神,连忙别开视频,忽然发现,这几天来,自己在他的面前,总是看他会看得出神。
有些莫名其妙。
渐渐地都不像自己了,仿佛她是那个痴。
“又不是不给你看,”裴宴斯说,一边将她搂在怀里,他坐在阳台的沙发上,沈禾鱼就窝在他怀中,他的手顺着她的长发,一下一下,动作温柔到不可思议,“这么激动做什么?”
沈禾鱼被他说得脸红。
“你别说了。”她控诉道。
裴宴斯闷笑两声,没再说话,撩起了沈禾鱼的一缕黑发,在手中把玩,“所以同意吗,明天我送你。”
有什么办法呢,为了得到她,为了让她能够心甘情愿地在自己身边,他宁愿先卑微求全,把自己的那些占有欲深深藏起来。
慢慢地到她的身边,一点一点攻陷她的心。
沈禾鱼也知道,躲避不了他的。
“可以,”她最终答应。
她没看到,在自己说完这句话之后,裴宴斯的眼里浮现出几分得意。
他就知道,她很心善,只要自己下手,她总会忍不住地自我上钩。
裴宴斯想,这一次无论如何,一旦再逮到她,一定要让她永远在自己身边,对她好,让她再也不会产生离开自己的想法。
与此同时。
在沈江离的房子里,他抱着韩漫因,躺在卧室柔软的大床上。
他们的楼层很高,并且处于市中心,房间里没有开灯,外面的霓虹照射进来,映照出床上纠缠的男女。
韩漫因在沈江离的身下喘息,双手搂住他的脖颈,说道:“前两天来家里的那个女人,她是谁?”
在这个时候提起沈禾鱼,其实是一种很不明智的选择,但韩漫因没有办法,男人只有在这种时候,才是丧失理智的,才最容易说出真话。
只有这个时候,她才能问出自己心里想问的。
这一个月以来,韩漫因用失忆的借口,一直留在他的身边,并且得到了他很好的照料。
时间久了,她根本就舍不得这一丝温存。
但是,她发现,即便是这样,陆弋觉得心里似乎也没有自己。他对她好。似乎一切都是因为某个原因。
而这个原因,她不知道。
但是她怀疑,是沈禾鱼,
沈江离从她的身上下来,躺在了她的身边,随手点了一支烟,说:“怎么这个时候问起她?”
韩漫因没说话。
她的一张脸通红通红的,是刚才一场情欲过后的导致。
沈江离望着她,“一个故人而已。你已经不记得了,没必要再对你提起。”
想起当初,要不是因为沈禾鱼,他是不可能管韩漫因的。也许就会让她自生自灭。
而她的结局,绝大可能也会像沈繁霜一样,得不到活路,被拖延至死。
想到这个可能,以及之前沈繁霜的死,沈江离不得不去想,沈禾鱼就像是他的救赎。
否则,他将会有背负上一条人命。
韩漫因敏锐地发觉,这个时候他身上的气质忽然变得低沉,不是因为沈禾鱼。
而是一种像自责的。
韩漫因趴到他的身上,“你在想什么?”
沈江离静静地看了她几秒,随后,他从她的脸上吐了一口烟圈,一只手搂过她的细腰,缓缓地说:“想离开这里吗?”
韩漫因听见他这话明显地愣了一下,离开这里,那又去哪里?他是又想将自己抛弃了吗?
她不想。
她想要永远留在他的身边。
“不想离开你,”韩漫因含糊其词,把沈江离抱得更紧,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腰腹,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像小她一样的黏。
沈江离轻轻将她给拨开。
不让她在自己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