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离的声音,带着几分诱哄的味道。
他知道,裴宴斯是沈禾鱼的逆鳞,这么久以来,她一直都想要离开裴宴斯的身边不是吗,更不想要让裴宴斯来追求她。她不肯给那个男人任何一点儿机会……
即便她跟那男人有个女儿,但始终她是讨厌裴宴斯的。
否则为什么会为了躲避他,独自来到江城这个地方,甚至是连下落都没有告诉过陆云岚。
不就是因为害怕,如果陆云岚知道了她的下落,会被裴宴斯质问威胁,她只是为了保护陆云岚吗?
既然这样,她为什么不肯在自己身边呢。
沈江离站在车边,强行地弯腰去,还想要去抱沈禾鱼,他口中哄着说:“你相信我,你在这,裴宴斯是绝对不会找到你的……”
沈禾鱼还是在往后缩。
她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很期待裴宴斯能够找到自己,这样他就会来救自己了。
她也怎么都没有想到,沈江离会疯到这个地步。
但她不是沈江离的对手,车子里的空间就只有那么大,两人的对弈并没有僵持太久,沈江离抓住了她。
他将她从车里抱下来,往别墅里走去。
别墅内一个人也没有,里面冷冷清清的,一进门,沈禾鱼就感到一阵冰冷的感觉。
明明没有冷风,可她还是浑身都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这是一种天生的畏惧,女性一旦被强行带入雄性的地点,会天生有防备和畏惧。
而她跟沈江离这么亲近的朋友关系,又让她觉得恶心,于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沈禾鱼在他的怀中剧烈地挣扎,“你放开我……”
但因为浑身的燥热,她使不出一点儿力气。
只能任由沈江离作为,亲眼看见他将自己给抱住往楼上走去。
楼上的房间很多,沈江离踹开了其中的一扇房门,门没有锁。
进去后,沈禾鱼看见里面柔软的大床,上面摆放着许多玫瑰,看起来浪漫极了,可也能知道这是提前精心准备好的。
她没有力气,眼睁睁又看着沈江离将自己给抱到了那张床上去。
床面很柔软,躺上去的瞬间,犹如靠在软软的白云中,只是沈禾鱼使不出一点儿力气,只觉得周身寒冷,如坠冰窖。
她侧过头,看见沈江离拉上了房间的遮光窗帘,外面的光线一点儿都透不进来。
他又去将房间门关上。
房间里的光线朦胧,朦胧倒显得暧昧,空气里还弥漫着玫瑰的香味。
沈禾鱼看见沈江离在向自己走近了,她艰难地开开口说:“你别这样,否则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沈江离坐在床边,没有着急地去碰她,而是就那么直直地看着她。
她躺在黑色的床褥中,这样的黑色显她肌肤更为白皙,五官美丽,有些像韩漫因。
对于自己在心里面的这个比喻出来的时候,沈江离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怎么会将她比作韩漫因,而不是将韩漫因比作她。
有时候比喻体和被比喻体是完全不同的。
他这很明显是更着重于倾向韩漫因。
沈江离将这归咎于是韩漫因最近陪伴自己的时间太多,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看着沈禾鱼,说:“这些都是我为你准备的,你喜欢吗?”
“我不喜欢……”她毫不留情地说着:“你究竟想做什么,放我走。”
她说的很艰难,尤其是身上实在是燥热,很难忍,现在她满脑子想的都是裴宴斯。
他为什么还不出现。
为什么还不来救她。
他往常不是抓她抓得最厉害吗,丝毫不给一点儿她喘息的机会,怎么都不会让自己离开他的身边。
可今天都这么久了,他为什么还不来?
她盯着天板,眼里都是绝望的希冀。
那边的沈江离似乎看出了她在想什么,他伸出手去,轻轻抚摸过她的脸庞,用温柔到了诡异的声音说:“你别想了,这里不会被任何人找到的,你忘了我刚才说的话了吗?”
“只要你是在这里,就不会有任何人能够找到你,你要是想躲避裴宴斯,这里就是最好的选择。”
“我不会躲避他……”沈禾鱼想要喊回他的理智,说:“裴宴斯是我法律上的丈夫,我怎么会逃避他,你放我走,我们是朋友……”
沈江离没说话,就那么坐在床边,静静地望着她。
他的眼眸深邃,看不出在想什么,只能看出他眼底一点点蔓延出来的寒意。
沈禾鱼被他看得心惊胆战。
忽然,他开口问道:“你爱裴宴斯吗?”
“我爱裴宴斯,”沈禾鱼直接应声,“他是我丈夫,是我女儿的爸爸,我当然爱他,所以,你这么做是不对的,你放我回去……”
她在车里的时候,本来也想过电联裴宴斯,告诉他自己的处境,可她的手机都被沈江离收走了,她根本就无法联系外界。
沈江离却在听见她这句话后,双眼的光变得格外暗沉。
他冷冷盯着她,“我陪在你身边这么多年,帮了你这么多,难道你就对我没有半点儿情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