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今天这一出,都是你让陈爷爷所做。”
裴宴斯直接戳破她,丝毫不给任何一点情面。
陈灵梦静静望着他,看着他眼里的冷漠,本来想为自己辩解,可辩解的话,到了嘴边,又被咽了下去。
她现在还不敢在他面前为自己辩解什么,最重要的是,既然他这么认为,那么她应该抓住这次机会去争取他。
她于是也不否认了,说:“既然你知道,就应该知道我的目的,宴斯,我们这么久的情分,你难道真的半点也不要了吗?”
“你现在找的那个女人,我并不觉得她有哪一点配得上你。”
裴宴斯听见她最后一句话,眼神变得更冷,他盯着她,冷冷地一字一句地说:“我劝你最好不要对我身边的人指手画脚。”
陈灵梦咬了咬唇,没想到他竟然会对她这么护着,又想到在包间里时,他对于她的宠护,他的那些笑容,从来都是面对自己的时候没有的。
而分明他们才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深情分,那个沈禾鱼算什么?
陈灵梦越是这么想,就越是不平衡,她说:“我不也是你身边的人吗,还是你觉得,她真的比我重要……”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裴宴斯冷笑出声,他的笑声里,都是对于陈灵梦的不屑。
以及一股轻嘲。
陈灵梦没说完的话就这么被打断,她没有继续,只是抬起眼,不解地看着裴宴斯,眼里却还有一丝隐隐的期待。
裴宴斯笑着说:“她是我的妻子,你说这种话,不是自讨苦吃吗?”
陈灵梦私底下握紧了手,手指深深地嵌入了皮肉里,传来的剧痛对于她来说,此刻都不算什么,只能让她因为疼痛,而大脑更为清晰。
清晰到她想要什么,都在脑子里深深地印刻。
她对于裴宴斯的嘲讽视而不见,继续说:“她真的是你妻子吗,为什么从来没有人听说,你这样的身份,需要隐婚?”
“可是在我看来,也许情况并不是这样,她并不爱你,或者说,她在你身边,并不是她心甘情愿的,对不对?”
她三言两语就挑动了裴宴斯最深处的痛处和忌讳。
裴宴斯的眼里冷得掉冰碴,在他看向陈灵梦时,那些碎冰这又仿佛化作千万把刀子。
陈灵梦被他这样的眼神吓了一跳,心口都微微颤动,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一个人的话,那么她想,她在他的面前早就已经不复存在。
裴宴斯盯着她说,“我最后说一遍,我不可能娶你。我有妻子,隐不隐婚是我们的事,你一个外人最好不要插手插足,否则你应该知道我的手段。”
“以及,刚才你所说的那些,我跟你的情分之类的,希望你明白,我裴宴斯不会跟任何人有情谊,除非是我主动。”
“再者,你说她的那些话,如果再让我听见
说完这话,裴宴斯毫不留情的起身准备离开。
他还没迈出沙发的周围,却忽然被人一把拉住了衣服。
陈灵梦用了力气,她先是抓住了他的衣裳,紧跟着却更为放肆地伸出双手去,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身。
裴宴斯的身子一僵,没想到她能做出这样的举动来。
他低下头,盯着那环抱在自己腰身上的手指,白嫩而纤细,上面做着精致的美甲,和沈禾鱼的不同。
沈禾鱼的指甲干干净净,没有任何的美甲做装饰,粉色中透着白嫩,十分好看。
眼下看见陈灵梦的手指,裴宴斯只觉得厌恶,他的眼里闪过了一丝极为明显的讨厌,不屑于去伸手拨动陈灵梦的手,他冷冷的盯着她的手警告道:“放开,不要逼我动手。”
陈灵梦又哪里肯同意。
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今天的机会,她非但不放手,反而将脑袋枕在他的后背上,像是一个依恋恋人的小女人,她在开口时,声音里都带着哽咽:
“宴斯,我对你是真心的,这么多年青梅竹马的情分,我也一直记在心里,在国外的这些年,我从来没有过别人,一直在等着回国跟你再续前缘……”
此刻的书房门外,沈禾鱼站在那,听着里面的对话。
她起初在楼下坐,但发现成家的别墅实在是太大,宽阔到让她感到无聊。她甚至想离开,提前背着裴宴斯先跑。
但她的想法还没有实施,就看见陈爷爷从楼上下来,他是呵呵地望着她,说让她上楼去书房。
她以为裴宴斯找自己,又或者他和陈灵梦之间的谈话需要自己,就没有任何怀疑地跟上来。
谁知,沈禾鱼才走到门外,就听见了书房内的争吵。
不能说是争吵,更像是陈灵梦一个人的喧嚣。
她的角度,看不清楚房间内的情景,也就看不见陈灵梦在抱着裴宴斯。
她只能听见陈灵梦和他的声音。
陈灵梦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听起来好不可怜,凄凄楚楚的模样,她光是听着,都觉得心里为她感到不值和疼痛。
然而,那男人却仍旧是冰山一般,雷打不动,丝毫不为她的这些举动而感到动容。
她听见他的声音很冷,透出危险的威胁:“我最后警告你一次,松开我,且不要再说什么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