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并没有犹豫太久。
在裴宴斯松开对自己的控制之后,她走向了旁边的沈江离,说道:“跟我来。”
沈江离点了点头,连忙跟上了她的步伐。
裴宴斯看着两人的背影,眯了眯眼,示意了照进一眼。
两人离开了裴宴斯的办公室,去了裴氏大楼的天台。
还是冬天,天空飘着伶仃的雪,站在高高的天台,能够看到雪从天空一片片地坠落。
沈禾鱼的长发上落下了不少碎雪,沈江离看见了,他主动伸出手去遮挡在她的头顶。
那些洁白的雪,就再也落不到沈禾鱼的发间。
沈禾鱼看见这一幕,忽然想到了裴宴斯。
上次他们在国外的时候,那儿也是像现在这样下着雪,她和他走在路上,抵达酒店的时候,两人的发尖都落满了洁白的碎雪,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生出了与他一起白头偕老的错觉。
她正想着,耳畔忽然响起沈江离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上次在江城的事,我想诚恳地对你道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当时对你一时迷了心窍……”
“不必说这些吧,”沈禾鱼打断了他的话说:“发生的事已经发生,并不会因为你说一句道歉的话就改变。你想对我说什么?趁现在,我只给你30分钟的时间。”
沈禾鱼一边说,一边摸出自己的手机,打开了时间记录的界面。
沈江离看了一眼。
他说:“如果只是30分钟……”
她又何必答应。
她明清楚,这30分钟对于他来说是绝对不够的,然而她像是猜到了他想说什么,她打断他的话说:
“你要清楚,现在的这半小时全都是看在那六年来的份上,”沈禾鱼的声音很冷,看他的目光也不带一点温度:“否则你对我做过那样的事,连今天的这一面我都不会见你。”
沈江离听见她的话,下意识地低下头去,像是无地自容。
“禾鱼,你应该知道我对你的情感不一般,”他开始长篇大论地道歉反思,把自己这些年来对她的想法一一说出,甚至添油加醋。
用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说得更是情意绵绵,尤其是用那双多情的眼,望着沈禾鱼时,总要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去相信他。
他说了许多,最后缓缓地说出最后一句道:“我知道不管说再多都是我对不住你,我不要求你许多。只希望你能够原谅我,并且再给我个机会,往后我们还能继续做好友……”
沈禾鱼听着他这些话,恶心得直想吐,她始终保持着冷漠的姿态,没有给出任何的回应。
沈江离察觉到她对自己的冷漠,明白她此刻对自己的讨厌,必定是一句好话也听不进去,于是他改口直入主题说道:
“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强求,但我希望在我们这段友情结束之前,能够得到你的最后一次帮助。”
他说着,深深地看着沈禾鱼,眼中分明写满了道德绑架四个字。
“我没想到,你会用我们六年的友情,来作为要挟我的筹码,”沈禾鱼冷笑一声,心里渐渐地赶到一阵恶寒,她说:“想让我为你做什么,”
如果说这最后的帮助能够还清那六年中他对自己的扶持……
此事过后,他们之间将不会再有任何的来往和联系,那么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越是这般她就越会觉得,那六年来和他的友情简直就是一个耻辱和笑话,所有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为了今天的利用所打下的基础,那么在那六年中,他对自己的好又有几分是真心的?
沈禾鱼甚至都不敢去想。
她看着天空中飘落的雪,心一寸寸地凉了下去。昔日的好友,不明白怎么就走到今日的这种地步。
沈江离看着她的侧脸,能知道她在想什么,但眼下公司的状况容不得他感情用事。
他低下头,声音有些气馁说:“公司的情况很不好,我知道裴宴斯重视你,希望你……”
“想让我在他面前为你提这事,是吗?”
沈禾鱼再一次打断了他的话,她转过头来有些,讽刺地盯着沈江离,“他为什么这么做?我不信你不知道。你认为我身为受害人,会阻止这种事吗?”
“那件事我已经为你道歉。”
“如果真的有用,我跟你不会走到现在这一步。”
沈禾鱼说的话咄咄逼人,也不给任何裴宴斯的空子去钻。
曾经裴宴斯对付陆弋,那时候是因为他自己吃醋作乱,想要把自己从陆弋身边抢到。而实际上她和陆弋根本什么都没有。
她只是认为,陆弋不应该为这种并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买单,所以才会为他去裴宴斯面前提起这件事。
可现在沈江离凭什么?
他分明做了伤害自己的事,却又要她在裴宴斯身边求情,这只会让她心里卡一根刺,也更会让裴宴斯记恨他。
既恨他不要紧,裴宴斯必定会因此疯狂吃醋,愤怒后将这些事的结果惩罚在她的身上,到那时候,她必定又是被他翻来覆去的在床间折磨。
“只有这件事我不会答应。”
沈江离没见说话了。
他静静地望着沈禾鱼,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