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听见陆弋的名字,沈禾鱼心里下意手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本来是想质问,可是因为生着病,说话的声音都没有任何力气软绵绵的,更像是一种讨好的勾引。
裴宴斯听见她这样的声音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在心里努力让自己不受她的蛊惑,他微微笑着,继续说:“一个小时前,打的是你的手机。想知道他说了什么?”
他的笑容像往常那么深不可测,且没有一丝温度。
沈禾鱼觉得奇怪,她看着他的眼睛,却发现他的眼里漆黑一片,除了漫无边际的冷意,就看不出其他。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可沈禾鱼却根本无法从他的眼里窥探到任何属于他的心事。
只是这么多年来对他的了解,告诉她他在生气。但碍于她现在生着病,他一直在努力压制。
沈禾鱼意识到,陆弋的电话里也许说了什么不好的事,她于是就没有回答他的话。
这种带着巨坑的问题,她从来都是回避。
裴宴斯看了她半晌,等不到她的回应,隐约猜到她是想要逃避,他冷笑一声,说道:“你要是一直这么沉默,我可能是会多想的。比如,你跟他是不是早就谋划商量好之类的。”
沈禾鱼皱眉,“我不懂你究竟在说什么。”
裴宴斯说:“所以呢?你如果真的不懂。就不会逃避我。”
他直接戳破了她的谎言,她一时间有些难堪,还有些生气,她只不过是猜到了陆弋可能说的话,惹到了他生气。
可对于内容,她当然不清楚。
此刻她的脑袋还有些昏沉,外面天光大亮,太阳高升,可她还是没有任何精神,手背上的针眼隐隐作痛。
她疲惫地说:“我真的不想跟你争论这些。”
裴宴斯看见她眼里的一丝疲惫,没再说话。
他微微眯了眯眼,却没有想过就此放过她。这件事儿在他心里过不去,心里想的是,等到她病好了,他一定会继续问出个所以然。
他此刻只好暂时停下对她的质问,主动伸出手去,轻轻抚摸过她的额头,试探她的体温,感觉手下的温度正常,他关切地问:“还有哪不舒服?”
他的声音又忽然变得温柔,与刚才质问她时的那种冰冷判若两人,沈禾鱼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她半晌才说:“说不上来,但就是不好受。”
裴宴斯沉思了一会儿,知道人生病总是都这样,去病如抽丝,在痊愈的那会儿,总是浑身无力。
他心疼地抱住了她,说道:“回老宅吗?”
“老宅的条件比这儿更适合养病,我和女儿也能陪在你身边,也许对你会更有帮助。”
沈禾鱼摇摇头,拒绝了,“我只是发个烧而已,就不用回去,还要让女儿担心。”
在这个地方,就只让裴宴斯知道。
按照她对于女儿的了解,要是女儿知道自己生病发烧,肯定要担心好一阵。
裴宴斯没有坚持自己的想法,顺从老妈的意思,继续联系了医生过来。
这一次跟医生来的,还有赵静。
医生和昨天一样,又给沈禾鱼打了个点滴,开了几副药,就离开了。
只有赵静留下。
沈禾鱼看见他,知道他必然是有事要和裴宴斯商量,而来了这间休息室很久,他都没有开口说过话,想来这事是要避开她。
她正准备开口,让两人去外间时,裴宴斯这时道:“什么事?”
他明晃晃的在她面前展现。
沈禾鱼听见他的声音微愣,有些不明白,既然要在她面前直说,为何方才又要等那么久。
赵静也愣了一下,但想到昨天裴宴斯就说过关于沈江离的事,没有必要瞒着她,于是他小心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她,这才小心翼翼的对裴宴斯说:“我已经把沈江离送去了他该去的地方,在离开之前,他要求去见过韩漫因。”
裴宴斯一面替沈禾鱼掖好被子,一面淡淡地问道:“见面都说了什么?”
沈江离一字不落的转达。
沈禾鱼听得真真切切,有些惊讶沈江离那样的人,有一天竟然会对女人做到这种地步,曾经她一直以为,他是不会有感情的。
她这微弱的动作反应,落在裴宴斯的眼底,他的心微微沉了沉,故意试探道:“怎么你在意吗?”
“没有,只是觉得很不可思议。”跟他好友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见过他的这一面,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原来他对韩漫因是真心的。
只可惜他到现在也许都还未曾发现,亲手造成了他和她之间的分离。
裴宴斯深深地看着沈禾鱼的眼睛,没有再继续追问,也不知道相不相信她的话,他只是让她好好休息,随后领着赵静出了休息室。
他顺便将门给关上,隔绝了两间屋子的声音。
他这才坐到办公室的沙发上,给自己点了一支烟,说:“我看韩漫因对他也不像是假的,这两天多多盯着她,别让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赵静连连点头。
“陆弋和陈家联姻的事,也暗中多多推波助澜。”
裴宴斯和他的谈话没有持续太久,心里挂念着生着病的沈禾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