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放心,最多不过十里地了!”
兆佳参将谢恩后就麻利的从路上爬了起来,可是看着小胤祯的眼睛却亮晶晶的。
他万万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遇到了这么一个活祖宗,天爷呦,那小嘴一张,然后就有了难以想象的美味佳肴,棉衣锦袍……
若非是后来他让人再去打探的时候,得知那些东西在他们走后半个时辰就消失了,他都恨不得把这位活祖宗供起来。
而他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两位爷能这么放心的把这位小爷放出来了。
有这样的本事,谁敢惹啊!
而第一次没有跟随哥哥们出来的小胤祯,好像一夕之间长大了一样,这一路走来都分外乖巧安静。
梁钰看着小家伙那副乖巧的模样,忍住自己想要在小胤祯头上摸一把安抚的动作,将抬起的手握拳抵在唇间,轻咳一声,随后便换来小胤祯关怀的回望,他担忧道:
“梁统领,你怎么了?你生病了吗?”
梁钰温和道:
“臣没有,都是臣无用,才让您在外露宿了两夜,等回去臣便向太子爷和四爷请罪。”
小胤祯听了这话,抓着梁钰的袖子晃了晃:
“没有呀,梁统领你很好的!回去要是二哥和四哥罚你的话,我会保护你哒!”
梁钰没忍住,唇角露出了一个微小的笑容。
“好,臣等您保护臣。”
梁钰和小胤祯的对话被一旁的兆佳参将听到后,兆佳参将都不由酸溜溜的说道:
“奴才对十四爷您也是一片赤胆忠心,您怎么不瞧瞧奴才啊?”
小胤祯茫然的看了一眼兆佳参将:
“兆佳将将,宝,咳,爷看着你呢哦!”
兆佳参将更酸了:
“您叫统领大人梁统领,怎么叫奴才就成了兆佳将将了?您连奴才的官职都记不住呀?”
“宝宝没有!”
小胤祯急急就要解释,可是他一个小人嘴皮子并不利索,想了半天也没有憋出一句可以完整表达自己感情的想法,倒是把自己憋了个小脸涨红。
兆佳参将这才低头笑笑,方才佯装有些失落的开口道:
“罢了罢了,奴才明白先来后到的,奴才定然是比不过统领大人的。”
兆佳参将唉声叹气地说着,小胤祯却当真了,反而从梁钰怀里挣出:
“没有的,宝宝也喜欢兆佳将将。”
兆佳将将就是兆佳将将,梁统领就是梁统领,小胤祯一时有些苦恼,不知道为什么兆佳将将不开心。
兆佳参将嘿嘿一笑,随后就被小胤祯用软乎乎的小手拍了拍手背,认真的看着兆佳参将:
“嗯……现在宝宝最喜欢兆佳将将哦!”
“哈?!真的?奴才,奴才真是,真是太开心了!”
兆佳参将本来只是自个差点酸成一个柠檬精,可是被小胤祯这么一安抚,差点要冲过去,将小胤祯抛在空里举高高了。
幸而他还知道现在天气寒冷,没敢伸出那双爪子,但即使如此,他看着小胤祯的眼神,也带着不同以往的狂热。
他何德何能?
他何德何能啊!!!
兆佳参将热泪盈眶,他只是一句戏言,如何能得小主子这般?
兆佳参将出身并不好,不过是因着旗人的身份,入伍之后得了几分便利,再加上会来事儿,且骁勇善战,这才在三十好几的年龄坐到了四品参将之位。
他一生忠君爱国,更是在前年皇上初次西征之时为皇上所折服,几次出生入死,受了不少的伤,才换来了如今太平的庐州驻军的生活。
可是这一刻,他对一个奶娃娃竟也升起了当初面对皇上的心。
只是曾经那份臣服之心,因为眼前小娃娃的一片真心,化为心甘情愿的守护之心。
兆佳参将抿了抿唇,将手抚在胸口,郑重道:
“有您这句话,奴才,愿为您鞍前马后,效死输忠。”
小胤祯听不懂兆佳参将这些成语,可是他对于死字分外敏感。
他曾做过的那些梦里,哥哥们都是因为一个死字才受尽苦楚。
此时的小胤祯并不清楚死所代表着的离别之意,可他依旧知道死并不是什么好话。
是以,小胤祯连忙上前一步,用温暖的小手攥紧了兆佳参将冰凉的食指,认真的说道:
“宝宝不想兆佳将将死,宝宝不要!”
兆佳参将有些哑然,他挠了挠头:
“奴才就是那么一说。”
能活着谁愿意死呢,他只是想对小主子表达一下自己的忠心嘛。
梁钰看着兆佳参将终于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后,这才扯了扯嘴角:
“哼,你若是真的敬重十四爷,就收起你那些小心思,办好了这次的差事自然有你的好处!”
“是!”
“即刻整队出发!”
……
安庆素有“万里长江此封喉,吴楚分疆第一州”的美称,即便是如今被冰雪覆盖成了一个冰雪世界,依然有着一种琉璃净澈之美。
与庐州不同的是,这里的安庆分外繁华。
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倒是真有几分令人向往的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