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志敏是个暴脾气的,哪见得让罗春花做戏讹人气自己老娘,也不管她是真怀孕还是假怀孕,上去扯着她头发左右开弓就是两巴掌。
罗春花别看一个人有朱志敏俩个大,可她虚得很,压根就不是朱志敏这种身子娇小却矫健灵活的中年妇女的对手。
罗春花被打得鬼哭狼嚎的,抱着颤巍巍软绵绵的大肚腩绕着天井躲着跑。
罗汉和朱永强那些人都看傻眼了,他们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七手八脚的上前去扯朱志敏。
街坊邻居们关键时候自然是要帮忙的,张翠凤喊了自己男人和邻居朱顺一起去拦着罗汉几个。
朱志敏趁着罗汉他们被朱贵才和朱顺挡住,她自己再次上手去揍罗春花。
“你个不要脸不要皮的烂货,敢污蔑我家志勇,我打死你!”朱志敏一手薅着罗春花的头发,一手拿着鞋拔子往她脑袋上敲。
罗春花顾头不顾尾的,只能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罗汉看自家妹妹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也发了狠,一脚踹在朱贵才腿上,又操起了天井边上放着的一根挑水的扁担直接就砸破了水缸。
伴随着砰的一声闷响,水缸里的水哗啦啦的流了满地。
在场的人也被罗汉这一动静震住了,一个个停下了动作,现场气氛陡然安静下来。
“朱志敏,你特娘的再打我妹一下试试?
我今儿把话放这里,我妹不是白给志勇睡了的。
她肚子里那孩子,你们朱家不想认也行,我妹可以把孩子流了。
可补偿的钱至少这个数,一分都不能少,否则,这事没完,我们老罗家也不是好惹的。”罗汉凶神恶煞的握着扁担,朝朱奶奶比了一个数。
一开口就是五百,这年头,地里刨食的农民一年到头都攒不下两百块钱!
罗汉要五百就跟抢钱没啥区别了。
“罗春花一个死了男人的寡妇,命硬得很,谁敢沾呐?
还有她那身形,就跟樽金刚似的,被她一屁股坐下都能坐死,志勇那样挑剔的人,脑子又没坏掉,怎么可能跟她有一腿?”
张翠凤心疼自己丈夫被罗汉踹了一脚,心里也窝着火呢,就差没明说你们哪来的狗脸,就这样的,给香兰提鞋都不配,还想让志勇睡她。
“就是,打死我都不信。”朱顺老婆江春杏也附和一句。
朱奶奶恶狠狠地瞪着罗汉和朱永强,冷笑道:“从前只听说过人走茶凉,墙倒众人推的。
我儿子志勇是不是真出事了还没个准信呢,你们就迫不及待要来踩他一脚。
不仅趁着他没在家欺负我们一家子手无寸铁的妇人孩子,还想趁机泼他脏水坏他名声,讹我家钱!
你们的良心真是比粪坑里的石头还黑还臭。
我不跟你们废话,罗春花那骚货怀的孩子爱谁谁的,反正跟我们家一毛钱关系没有。
你们给我滚出去,再跟我老婆子闹,大不了我赔上一条老命,跟你们同归于尽!”
朱奶奶虽然从来也不是啥温和慈祥软和好说话的性子,可她陡然发狠说出要‘同归于尽’的话来,大家不由都被唬了一跳。
朱永强黑着脸刚想再说点什么,朱珠朱玲姐妹俩带着村长朱鸿京过来了。
“村长爷爷,我家这事儿得求您给我们做主了。
我爸出门在外,家里什么情况他都不知道,有人就想要往他脑袋上扣屎盆子,
这背后之人其心可诛,这是想害死我们全家啊!”
朱珠的声音不轻不重的敲在众人心间,罗汉和朱永强几个就像被一只手捏住了心脏一般,陡然想到了这事闹大后的严重性。
原本还在干嚎的罗春花听了这话,声音立时像是被人掐住了般停了下来。
她眼神扫向罗汉,看她哥先是一脸茫然,随后又是一副后怕的表情,
“我不是,我没有。
村长,我没有乱搞男女关系,我跟志勇哥没乱搞,我也没......没怀他孩子。
都是我哥和永强让我这么做的,不关我的事啊!”罗春花马上站起身来撇清关系。
朱永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他没想到表妹罗春花这么蠢,居然当场掉转枪头对准自己人。
他张张嘴想辩驳一句,可是没等他开口,朱奶奶一拐杖砸在了他脸上。
“你个丧良心的畜生!迟早要被天收!”
朱永强没防备被砸中了鼻子,当即就嗷了一声,捂着鼻子蹲了下去。
朱鸿京拿出村长的威严,指着来闹事要钱的几个人劈头盖脸一顿痛批。
“......你们作为志勇的亲人,同宗同源,要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为了一时的利益算计,你们坏掉的是整个宗族的名声,是整个村里青年后辈们的声誉。
将来你们自己儿女也要嫁人娶媳妇,村子的名声坏了,谁还敢来嫁,谁还敢来娶?”
“村长,后面这事我们是做错了,可我们先头借志勇的钱,我们必须拿回来,不然,这事儿没完!”
罗汉耍起赖皮,一屁股坐在了天井边的石阶上,一副不给钱就不走的架势。
“村长爷爷,他们究竟有没有拿钱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