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哪个不喜欢穿新衣服?
也是朱璇比较懂事,不吵不闹的,妈妈让穿啥就穿啥。
朱珠上次特意跑去卖童装的店给朱璇买了两身,小姑娘晚上兴奋得抱着新衣服睡不肯撒手。
等朱璇换了新衣服出来,朱玥就推着女士凤凰自行车载着她往大姑家去了。
朱奶奶给了八块钱,让朱玥自己看着给大姑买点手信带回去。
朱珠骑车从村尾过去,路过一家熏鸭作坊的时候,用脚支地停了下来。
“二姐,你要买熏鸭?”朱璇好奇问道。
熏鸭是当地的地方特色,逢年过节人们祭-祀除了用水煮的白鸭供奉之外,有的还会选熏鸭。
熏鸭是把鸭子宰杀开膛剖肚后,用削成片状的竹签把鸭子的腹部撑开,吊着鸭头挂起来晾掉多余的水分。
等鸭子身上的水沥干后,就往鸭子身上抹上一些香料,具体是什么配方,朱玥也不清楚。
涂抹均匀后,就把一只只的鸭子挂在高高的大木桶内熏蒸。
一般不用干柴来烧火,而是收集一些甘蔗皮或者麦咭杆来熏。
村尾这家熏鸭作坊开始熏鸭的时候,路过这块儿天儿总是雾蒙蒙的,而且空气里也有一股子浓重的熏鸭味儿。
喜欢吃熏鸭的人会觉得这味儿很香很香,不喜欢的人,就会觉得刺鼻难闻。
朱玥属于前者,她最喜欢吃的不是白切鸡和白切鸭,而是熏鸭脯,肉质有韧劲儿,鸭子熏得入味的话,连骨头渣子都是香的。
什么叫筋骨多香?朱玥觉得用来形容熏鸭最是恰当不过了。
朱玥去大姑家,想来想去,要是给大姑家买只熏鸭去,好吃又倍儿有面子。
“叔,刚熏好的帮我挑一只,不要太大的,中等大小的就行。”朱玥对着熏鸭作坊的男人说道。
虽然已经入秋,凉意日盛一日,可男人上身只穿着一件跨栏背心,腰间系着长长的围裙。
他一早就在作坊里忙活,这烟熏火燎的,热得不行,自然是不冷的。
有生意上门,男人很高兴,从竹编的圆盘上提起一只色泽诱人的熏鸭问朱玥:“这只行不?”
朱玥看鸭子的个头不是特别大,就点点头。
男人就手脚麻利的拿着秤杆和秤砣开始过秤。
一只熏鸭秤完要五块三毛钱,男人做主给抹了零头,就只收了朱玥五块钱。
朱玥道了谢,原本想将熏鸭拿给坐车后座的朱璇提着,可又担心她一会儿不小心蹭到新衣服了,留下了油渍可是洗不掉的。
于是朱玥把穿着草绳的鸭头往车把上一挂,驮着朱璇就去了大溪村。
因为吴汉良在乡镇府巡防队工作的缘故,家里在大溪村也算是有地位的人家。
吴汉良家的房子没有朱珠家的新,房子外墙白色的墙面在岁月的腐蚀中,斑驳变黑,院墙根儿,也长了一片片的青苔。
朱玥到了大姑家门口时,发现大姑家门口围着一圈人,院里有吵闹声传出来,却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个死崽子,坏我孙女名声,你得遭雷劈,给老娘麻溜滚出去!”
这喊声,是吴汉良的娘吴老太的声音。
比起朱奶奶病歪歪的身子,吴老太身强体健的,嗓门还特别洪亮。
看热闹的人群都是这附近的邻居,有的人在小声议论着什么,指指点点的。
朱玥担心大姑家出了什么事,忙下车把自行车停好上锁,抓住一个年轻一些的中年妇女问:
“婶子,我大姑家出什么事情了?怎么围着这么多人?”
那中年妇女看了朱玥一眼,问道:“你是志敏的侄女吧?
哎,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我刚听人说,是一个男的来找你表姐。
刚好今天咱们村里的豆花嫂过来你大姑家,要替隔壁村的一个小伙子说个媒,想介绍你表姐。
刚好被那个男的看见了,那个男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当场就翻脸发作了,指着你表姐的鼻子骂了起来。
哎,说她是水性杨花的不要脸的女人,吊着他还勾着别的男人,话真是太难听了。”
朱玥脸色有些难看,她下意识的脱口维护自己的表姐:“我们欢欢姐不是那种人,这个男的坏我表姐名声,真不是个好饼!”
同为女人,又是同一个村的,要是大溪村出了一个水性杨花勾三搭四的坏分子,那将来谁说起大溪村印象能好?
中年妇女自己也有女儿,她可不愿意将来自己女儿说亲时被人拿着这点说嘴。
“可不是么?欢欢那姑娘,我们看着长大的,哪里是那男的口中说得那种人,真是气人啊!
汉良叔子要是在家的话,那小子早就得被他叉出去揍一顿了!”
朱玥拧着眉头,“就没人跑一趟乡镇府跟我大姑父说一声么?”
朱玥寻思,她要不这就跑一趟。
女儿都让人这样污蔑了,一定不能叫那个男的跑了。
好在中年妇女及时说了:“你家表哥家栋去找他爸了,马上就能回来。”
朱玥谢过了这婶子,拉着妹妹朱璇的手,提着熏鸭挤进了大门。
院子里,大姑朱志敏、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