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陈将军?”正往外走,却被鲍鸿叫住了。
“鲍将军还有何事指教?”陈默疑惑的看着鲍鸿窜出来的脑袋,有种一巴掌拍下去的冲动,这样子实在有些贱。
“我这……”鲍鸿有些尴尬的看着陈默:“卡住了,陈将军能否帮我弄进去。”
陈默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鲍鸿,此时对方的样子委实有些滑稽,陈默伸手按住对方脑袋不由分说便往里推。
“疼疼疼~你轻些。”鲍鸿双手疯狂的拍打着牢房的木桩,那样子就像一条上岸的鱼儿。
陈默撸了撸袖子道:“我出手快些。”
一开始还不觉得怎样,但陈默撸起袖子,看着陈默那本该细弱的胳膊上,那一条条鞭子一般的肌肉,鲍鸿吞了口口水:“陈将军,你该有正事去做,稍后我让狱卒来帮忙便是。”
?
陈默疑惑的看着鲍鸿。
“我只是突然觉得,这般被卡着,头脑似乎比平日里更清醒一些。”鲍鸿吞了口口水笑道。
还有这种事?
陈默看了看对方的脑袋,摇了摇头,也不去深究,虽然感觉很扯,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自己脑袋里还住着个神仙呢,或许鲍鸿也有了什么机缘也说不定。
告别了狱官,返回府中时已是下午。
“公子,卢公那里已经回话,明日可前去拜访,袁府那边送来了请帖,今夜邀请公子和曹公去春暖阁赴宴。”娟儿小跑着迎上来,将两份贴递给陈默。
“怎么孟德兄的帖子送来了我这里?”陈默疑惑的看着娟儿。
“因为为兄尚未离开。”曹操拎着一块儿面饼出来,看着陈默笑道:“我的帖子乃是府中管事送来,今夜你我便一同前去赴宴如何?”
“这是自然,只是……”陈默有些头疼:“昨夜醉酒,如今尚在头痛……”
去赴宴,自然得喝酒,但陈默实在不想再喝一次。
“这有何妨?”曹操拍着陈默的肩膀笑道:“你如今已是校尉,以后这些应酬会很多,慢慢会习惯的。”
习惯?陈默摇了摇头,他怕自己习惯不了,而且也不想要这个习惯。
不过请帖已经接下,今晚这一趟是逃不掉了。
“我先去趟军营,孟德兄可要一起?”陈默看向曹操,刚刚被任命为下军校尉,不去军营说不过去,哪怕他们这一营基本都认得陈默,但也需要先去向所有人宣布一下自己的身份。
“也好,已有数日未曾去看了。”曹操点了点头,跟着陈默一起去往平乐观大营。
平乐观校场随着陈默的到来变得热闹起来,主要是下军校尉部这一营,陈默在汝南之战中的表现,所有人都看在眼中,能够在短短数月的时间内,以一千两百人的兵力将葛陂贼这样有着数万人的叛军击溃,几乎都是陈默的功劳,沉默的威望也是在这一仗中建立起来的。
相比于多数时间坐镇后方的鲍鸿而言,上马能带兵打仗,攻城略地,下马可以出谋划策,决胜千里的陈默显然在军中更容易受人敬服。
陈默升迁,空出来的军侯之位被鲍庚顶替,虽说这家伙面目可憎,尤其是用一脸无辜的表情说起自家有良田三百亩的时候,让人有种想揍的冲动,不过公归公,私归私,鲍庚的能力还是有的,至少担任一名军侯是没问题的,功劳也够。
战死一名军司马,陈默暂时没有补上,而是选择自己领一部,然后钟云和余昇各领一部人马,大郎作为自己的亲卫头领,领一屯,百人,如今也算个屯将,陈默这般安排,自然是希望以后等大郎和鲍庚功勋到了,由他二人择一人担任军司马之职。
春天的午后,不冷也不热,但总会让人有种提不起精神的感觉。
安排完营中事物之后,陈默坐在校场边的石墩上,开始继续刻竹简,荀家的事情因为战事的原因,已经拖了几个月,荀家没有因此而收回这比生意,陈默是很感激的,再拖,就有些过了。
远处的将士们继续挥汗如雨的训练,陈默反倒清闲下来,多数时间都是在刻字,虽说当了校尉,但俸禄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发下来,家里的开支,还得找些进项,荀家这一单完了,应该可以支撑一段时间。
不过相比于这边的按部就班,其余仍在洛阳的几营人马对于下军校尉部能够在第一次作战就打了一场漂亮的战役,多少是羡慕的。
虽然对于陈默来说,在摸清敌人的底细然后照着对方命门来打,一步步将主动权拿到自己这边手中,再借助周围郡县之力,这一仗看似艰险,但实际上,从葛陂被破那一刻开始,战争基本就没了悬念,就像棋盘上一方已经布完局的情况下,对手却连你在干什么都没搞明白,胜负就基本没有悬念了。
但对于旁观者来说,真正精彩的反倒是后半局,切断对方退路,以郡县兵游击袭扰,断敌粮道然后再一步步将敌人引入伏击,那可是相当精彩。
说到底,葛陂贼比当年的黄巾军在战力上有了显著的提升,但对方领导者层面上跟汉军根本不是一个层面的,就算没有沉默,相信只要是一个有着差不多兵法实践的将领,要打败葛陂贼也不是什么难事。
兵训练的再精锐,全程被敌人牵着鼻子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