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最近这几天随着那些文武大臣的地头,虽说李暹等人更加肆无忌惮,不过相较而言,并未发生冲突的情况下,长安还算平静。
燃烧的火把已经熄灭,淡淡的青烟随着微风飘向城外,最终消散无踪,东边的天际露出鱼肚白。
“换岗时间还未到?”一名守夜的西凉军伸了个懒腰,盛夏的清晨是一天里最舒服的时候,空气里的凉意在这盛夏时节想要感受到可不容易,扶着敌楼的墙壁站起身来,坐了一夜,腿有些麻,拍了拍身旁的将士询问道。
“滚,像老子死么!?”站在女墙旁边的将士被他拍了一把,差点从敌楼上栽下去,这五丈高的城墙,从这儿掉下去,哪还有幸礼?狠狠地踹了对方一脚后,扶着女墙看了看外面道:“还差一刻呢。”
“我也并非故意,一会儿一起喝顿酒,然后好生睡上一觉?”先前的将士被踹了一脚,也不生气,咧嘴一笑道。
现在的长安城,西凉军便是天,尤其是最近李傕离开之后,若非要轮流巡视长安、城墙守夜,他们都快忘了自己是个将士了。
“也行。”将士点了点头,目光随意看了一眼城外沐浴在晨曦之中的平原,眼角隐约扫到一片黑影,原本并未在意,继续跟袍泽商议一会儿去何处喝酒,但下一刻,心觉不对,连忙朝着城外看去。
“怎了?”同伴疑惑道。
“有军队!”那将士神色一肃,站在城墙上极目远眺。
“会不会是将军得胜归来?”同伴疑惑的顺着对方张望的方向看过去,面色也难看起来,显然不是。
“快起来,有敌军!”
西凉军的战斗素养是相当高的,在察觉到并非李傕军队,甚至并非西凉军之后,迅速做出反应,凄厉的号角声响彻长安,同时有人在敌楼上燃起了狼烟,清晨的晨曦里,一柱柱狼烟接连竖起,同时伴随着的,还有一连串的号角声,响彻城中的每一个角落。
熟睡中的西凉军纷纷走出自己的营寨,在各级将领的指挥下迅速集结。
李暹的府邸中,正抱着皇甫氏酣睡的李暹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李暹有些不耐烦地坐起来:“何事?”
“将军,城外发现并州军踪迹!”门外的亲卫喊道。
李暹揉了揉发疼的脑袋,看了一眼同样被惊醒,一脸木然的躺在榻上看着蚊帐的美人儿,烦躁的揉捏了两下,从榻上下来,穿了衣服,一边道:“去叫李利、胡封他们过来。”
“喏!”
亲卫很快离开,李暹则迅速穿好衣服,招手示意皇甫氏来帮自己披甲。
“快些,若是贻误军机,我诛你全族!”李暹瞪眼看着皇甫氏,森然道。
皇甫氏娇躯一颤,默默地披上衣服,来到李暹身后帮李暹披甲,灭皇甫氏?若是李傕,或许会顾虑许多,但李暹这些人,可没那么多讲究,就李傕离开的这些时日,李暹已经带兵灭掉数个昔日与李傕或是李暹他们作对的士族,这样的要挟,便是皇甫氏对生活已经麻木,也没办法真的做到无动于衷。
很快,李暹披好战甲,推门而出,李利他们还没来,但满城的警号之声,李暹也不敢多等,当下对亲卫道:“通知他们,到城上找我,其他人,跟我走!”
李暹终究是经历过战阵的人,当年伊阙关夺权之后,守卫大谷关,虽然最终败给了袁术,但也是策略上的不足,但在带兵上,李暹久在军中,还是有些本事的,否则李傕也不可能让李暹来领兵。
长安城外,太史慈也看到了长安城头不断升起的狼烟,心中不免有些遗憾,原本是想要夜袭的,不过他所率之兵皆是新军,夜袭对军队要求很高,这支人马,显然达不到标准。
“将军不必气馁,据长安传来的信息,李傕留下守城的皆是西凉军精锐,想要夜袭破城没那般容易。”太史慈身旁,王彪微笑道。
这次虽然陈默以太史慈为先锋,但毕竟太史慈没有单独作战的经历,因此,陈默将王彪派到太史慈身边,一来王彪为人性格沉稳,二来王彪当初有过守祁县的经历,不说有多厉害,但至少能够查缺补漏,所以此番太史慈率领先锋军来攻长安,王彪、郑屠便是其副将。
太史慈闻言点点头,看着那高耸的城墙道:“只是这般雄城,我军要想强攻,也是不易。”
王彪点点头道:“我军只有五千人,这等雄城,攻之不易,我记得当初西凉军十余万强攻此城都攻了三日,还是因为吕布出走,城中守备空虚,以我军之兵力,实难强攻此城。”
太史慈点点头道:“有劳王将军指挥将士们安营扎寨,我带亲卫前去查探对方城防布局。”
王彪算是陈默的长辈,这一点太史慈自然知道,是以虽是自己副将,但太史慈对王彪还有郑屠却是颇为客气。
“将军不必如此,军中有军中的规矩,将军吩咐便是。”王彪一礼道。
太史慈点点头,翻身上马,带着郑屠和亲卫沿着长安城逡巡,查看对方守备情况,王彪则安排将士开始安营扎寨。
长安城上,李利、胡封、李进也已经匆忙赶来,跟李暹一起,查探城防。
“兄长,对方人马似乎并不多。”李进趴在女墙上,朝着对方眺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