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珩听完沈棠溪的话,不知道该高兴他的袒护,还是不高兴他对苏阮的不喜。
半晌,他说道:“阮阮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沈棠溪挑挑眉,看他。
谢青珩让人牵了马车过来,和沈棠溪一起上了马车,让人驾车送他们去国子监,一边说道:“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们,怕阮阮故意闹出乱子害了侯府,可是她不会的,至少她不会害谢家。”
他顿了顿,见沈棠溪不解,只能说道:“有些事情现在没办法告诉你,等以后你就明白了。”
沈棠溪眉心紧皱,面具遮挡外的那双眼睛里带着沉凝。
他听了谢青珩的话,不仅没有对苏阮释疑,反而更防备了几分。
他实在不明白,谢青珩他们为什么就这么肯定苏阮不会害他们,而且梨园春的事情明明疑点重重,可他却半点不放在心上。
就好像那个苏阮有什么妖力似的,让惯来理智的谢青珩这般容易就相信了她,还毫不犹豫的袒护她。
沈棠溪靠在车壁上,想起谢青珩刚才的话。
他说有些事情现在没办法告诉他,那些事情是和苏阮有关?是不是因为那些事情,所以谢家的人才会毫不犹豫的接纳了苏阮母女,甚至对她们半点不曾存疑?
沈棠溪手指摩挲着衣角,不知道谢青珩隐瞒的,到底是什么事情……
……
苏阮和谢青珩吵了架,准确来说是谢青珩单方面发了火,然后踢了凳子离开之后隔了两天,苏阮才知道谢青珩已经去了国子监“闭关”,准备接下来的小考。
那天谢青珩走了之后,苏阮蜷在榻上抱着手炉子想了一晚上,才有些明白谢青珩为什么发火。
她在自己房中呆了两日,一直想着该怎么面对谢青珩,想着遇到他后要不要主动道个歉,修复修复他们之间的关系,平息一下谢青珩的火气,可没想到出来之后才知道谢青珩最近半个月都不会回来。
苏阮有些讷讷。
早知道这样,她还在院子里蘑菇了两天干什么?
谢青阳守完了灵,整个人跟脱缰的野马似的,将自个儿身上沾了烟火气的外衫扯了下来,然后将抄写的佛经烧了干净,在院子里叉着腰朝着踏着八字步,雄赳赳气昂昂的朝着苏阮这边走过来。
谢嬛:“……”
她坐在苏阮对面,瞧着不忍直视的亲弟弟:“他干什么?”
苏阮缩着腿蜷在榻上,淡定道:“大概是觉得欠我的还完了,所以底气足了吧。”
她话刚一说完,谢青阳就“砰”的一声推开房门,嘴里大声道:“苏阮……嗷!”
苏阮手里抓着澄儿之前做的小一号的引枕,甩手就朝着谢青阳扔了过去,直接砸在了他的鼻子上,疼的谢青阳“嗷”的一声捂着鼻子惨叫出声。
苏阮伸手扯了扯膝盖上的毯子:“没人教过你,男女授受不亲,不能随意进女子闺房?”
谢青阳鼻血直流,瞪着苏阮大声道:“这里是客厢!!”
明明之前她还拉着他过来吃过饭!
苏阮瞧他:“对哦,我忘了。”
谢青阳气圆了眼睛:“你故意的!”
苏阮露出个笑来,一口细牙白的晃人:“怎么会,我这么温柔善良的人,怎会做这般恶毒的事情。”
谢青阳闻言满脸嫌弃的翻了个白眼,一把抹了鼻血,拿着帕子堵着鼻子之后,这才横声道:“你别得意,我守完灵了,也挨了鞭子,之前的事情咱们两清了。”
“我现在不欠你什么,你也别以为祖母护着你我就拿你没办法,你等着,我总要把你赶出去。”
谢嬛坐在旁边不认同的说道:“小六,你胡说什么。”
谢青阳哼了声。
苏阮懒洋洋的瞧着他,伸手在薄毯下掏了掏,然后拿出张东西来在手中舞了舞:“那不如我先把这个交给祖母?”
谢青阳顿时傻了眼,他昨天晚上明明已经偷偷把那张条子毁了,怎么还在苏阮手里?他上前一步抓着那页纸拿过来看了一眼,连忙就动手撕了。
谁知道对面苏阮乐呵呵的又掏了一叠出来。
“撕吧,我这里还有很多,对了忘了告诉你,我最擅长的就模仿人笔迹,特别是那些写的不怎么好的,你瞧瞧看我学的像不像?”
谢青阳看着被她放在桌上的那些纸张上熟悉的字迹,顿时脸都青了。
苏阮笑眯眯的说道:“你放心,这些东西我替你保管着,要是你哪一日偷偷溜出去跟人赌斗,或者跟那些个纨绔子一起惹是生非,我保证你学堂的先生,祖母,还有侯爷、大哥那里人手一张。”
谢青阳闻言气得脑门上都冒烟儿了,怒声道:“你无耻。”
苏阮笑得露出一口白牙:“六公子过誉了。”
谢青阳本就是少年心性,哪儿比得上苏阮老狐狸似的脸皮,见着苏阮笑眯眯的模样,他刚才的那点气势全蔫儿了,抓着刚才被苏阮砸过来的引枕出气似的踩了一脚,然后撩了一句狠话,就气冲冲的跑了。
谢嬛在旁看的目瞪口呆。
谢青阳性子向来不驯,府中也就大哥谢青珩能压着一点,可阳奉阴违的事儿没少干。
刚才见谢青阳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