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阮将谢青阳拽回来之后,就直接扬声对着那个聚轩楼的人说道: “今天的事情虽然是曹家人有意陷害,设局坑了我们谢家人,可是我弟弟行事冲动不经脑子,也难辞其咎,他们这场赌斗扰了你们的生意,也耽误了大家的时间。” “之前我曾说过,赢了后要请所有人喝酒,我谢家没有言而无信的人,等一会儿大家尽可随意的喝,你们聚轩楼记在账上,回头将单子送来宣平侯府拿银子。” 聚轩楼的那个中年管事闻言连忙说道:“谢公子客气了,这件事情我们聚轩楼也有错,没有提前查清楚斗鸡的情况就开了场子,险些让得六公子受了委屈。” “这酒水的事情就不劳烦谢公子破费了,我们聚轩楼包了,至于赵公子那只被咬死的大黑袍,聚轩楼也会照价赔偿。” 苏阮看了眼那个反应极快的管事,眼底笑意深了些:“怎好叫你们破费?” 那人连忙弯了弯腰,脸上神情殷切:“谢公子可别这么说,不过是些酒水钱,我们聚轩楼还是出的起的,让谢公子来出那才叫破费了。” 苏阮微侧着头笑了笑,见他神情恭敬,似笑非笑的睨了他一眼。 对面那人眼神恳求。 苏阮见状才松了口:“那我就不与你们争了。” 那人连忙低声道:“谢公子敞亮,小人多谢了,往后谢公子但凡在我聚轩楼内的花销,一律全免。” 苏阮笑了笑,也没拒绝。 赵正奇闻言却是高兴起来,那只大黑袍可是他花了足足两百两银子才买回来的,为此他爹差点打断了他的腿,他还以为死了就白死了,没曾想居然还能赔回来。 谢青阳在旁听的一头雾水,见那管事的转身离开,想要问苏阮是怎么回事,却没敢开口。 倒是白亦和岳文没什么顾忌,年纪稍小的白亦直接凑上前低声问道: “那个,阮阮姐,这聚轩楼的人怎么回事,好端端的赔了赵三大黑袍的银子不说,请了这么多酒水,反而还要谢谢你?” 岳文也是说道:“对啊,咱们今天闹了事,他们怎么还上赶着贴补?” 刚才他们可瞧得清楚,苏阮同意让对方付酒水钱,甚至接受了他给赵正奇银子之后。 那个管事的像是松了口气不说,而且还一脸殷情的像是得了天大的便宜一样,允诺苏阮以后在这里的开销全免。 这聚轩楼除了能玩,还有吃喝的地方。 要是真敞开了吃喝,那可不是小数目。 苏阮听到那声“阮阮姐”,抬头看了眼白亦。 白亦连忙露出个乖巧笑容,眼睛水汪汪的看着她。 苏阮被他这模样逗笑,开口说道: “聚轩楼本就是寻乐子的地方,能在京中立足多年,自然有它的生存之道。” “今天这事情虽然是因你们而起,可是聚轩楼不是没有责任的,而且朝廷虽然没有明令下旨民间不得开设赌局,可如同斗鸡场这种地方却也是不能摆在台面上来的。” “你们一个是宣平侯府的公子,一个是朝中三品大员的儿子,至于你们两个的情况我虽然不清楚,但是想来你们父亲长辈的官职也不低。” “聚轩楼之前查验那金羽的时候已经得罪了曹禺,他们犯不着在得罪了曹家之后,再来得罪你们。” 苏阮见几人依旧茫然的样子,摇摇头: “你们是不是觉得请这些人喝酒会花费很多?” 四人齐齐点头。 苏阮笑着道:“错了,你们别看着刚才人多,可是那些人能有大半留下来就算是不错了,能来这里寻乐子的人,有几个是缺二两酒钱的?” “大家不过是起个哄看个热闹罢了,更何况我刚才说了只是请喝酒,旁的东西却都是要另外花钱的。” “这些人就算敞开了肚子去喝,顶多也就是百八十两银子的事情,可是聚轩楼却能从其他东西上面赚回来,而且还能趁着这个机会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童叟无欺,绝不让客人吃亏的名声,往后赚的银子还会少吗?” “等这些人出去之后,今天的事情便会一传十,十传百,到时候只会为他们拉来更多的客人。” 苏阮说完之后拍了拍白亦的头顶,感觉他头发软软的,忍不住揉了揉。 “做生意的人,眼光比旁人长远。” “你们别看着他们好像吃了亏,既赔了银子又赔了酒水,可如果他们今儿个让我出了这银子,坏的就是他们的名声,他们如果做不到公平公正,往后谁还敢来这斗鸡台上玩乐?” 苏阮跟他们解释了一番,见他们恍然大悟的模样,直接走到一旁,将已经被关进笼子里的“将军”提着,对着谢青阳几人说道: “走吧,去谢谢刚才仗义出手帮了你们的人。” 几人也是记着刚才的事儿,连忙点头,跟着苏阮身后朝着那边雅座走过去。 一路上,他们耳边还能听到周围那些人的议论声。 “这谢家公子倒是个大量的,没想着闹成这样了,还真记得酒水的事情。” “那可不,人家这才叫一诺千金,有其父风范,哪像是那曹家的儿子,输了跑的比谁都快,也不嫌丢人。” “就是,我要是他,往后怕是没脸出来见人了。” “……” “你们不觉得这聚轩楼也不错吗,没想到他们不仅赔了那赵公子大黑袍的银子,还跟谢家公子抢着付了酒水钱,我之前还怀疑过那曹家公子买通了聚轩楼的人一起作弊坑谢家的人呢。” “怎么会,刚才可是聚轩楼的人帮着一起查验那金羽的,我估计聚轩楼的人也被那曹家的坑了。” “十之八九……”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对于谢青阳他们和聚轩楼这边都是好感满满,倒是对于直接跑路的曹禺满脸不耻。 如果没人点破也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