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安阳王妃寿宴时,苏阮替林彤、林萱解围,甚至让得城阳郡主替林彤出头。
在众人面前夸赞贺家那庶子,还借由朝中一些虽然庶出却最后官居高位的大臣替贺七正名。
一句文亭先生的弟子,便让贺七翻身,而此事爆出之后,先前那些嘲笑诋毁之人再无人吭声,就连之前生了死志的小女儿也重新展露笑颜。
当时苏阮结和林萱一起站在横栏边上看戏的时,苏阮曾经拉着林萱说过一小段话,而林萱回去之后,便将这话转告给了林罡。
苏阮当时劝说林萱,让她告诉林彤,嫡庶固然重要,可是林家并不需要府中姑娘联姻巩固权势,林罡替他们寻再好的姻缘也只是为了能让她们将来顺逐。
可在世家之中,高嫁未必能得安心。
能被林罡瞧上的世家子弟,无论出身背景才能学识定然都在寻常人之上,这种人府中环境定然复杂,氏族庞大之下勾心斗角更是少不了。
贺七虽然是贺家庶子,可是才能学识不比人低,而他能在危及之时出手相救,事后又愿意承担,便是有担当之人,人品不差。
贺家在那般情况之下让贺七高娶了林家小姐,便等于欠了林家一个人情,等林彤入府之后绝不敢亏待了林彤,而贺七自身学识不差,出人头地也是早晚的事情。
对于林彤来说,贺七未必不是良配。
林罡当时听了这话,想了一晚上第二天就亲自见了贺七,考校了他学识又让人查过他往日为人之后,便彻底认下了这个女婿。
如今林彤撇弃了当初的偏见,和贺七见了几面之后,如今提起贺七时也会满脸羞涩,而贺七对待林彤也的确如苏阮所说,体贴却不逾矩,正派守礼之下又并不古板。
仔细想来,远比他当初替林彤千挑万选出来的那个人要好太多。
林罡对苏阮存了感激之意,自然也不会再为难宣平侯府。
苏阮替林萱、林彤解围,林罡自然也会投桃报李,所以才会有了之前帮着宣平侯府为难曹家替他们解围,还有了这次薄家之事上的插手。
林罡恩怨分明,所以察觉到越荣父子不对时,对着谢渊便带上了几分提醒之意。
“人心难测,防人之心不可无。”
“谢侯爷对这越家父子,还是防备着些好。”
林罡说道:
“如果是我想错了,那自然是好事,可如果他们当真是别有用心,谢侯爷也得防着他们对你和谢老夫人别有所图。”
“别到时候利用了你们,做出了什么别的事情来。”
林罡顿了顿说道:
“皇上的性子你也知道,一次、两次,他能容你,可若再叫他以为,这薄家屯兵的事情和谢家有关系,到时候他可未必会再容你。”
“杀身之祸,灭族之灾,有些事情宁肯多疑心一些,也莫叫人钻了空子,当真害了自己。”
林罡说的点到即止,可是谢渊却是听懂了他的意思。
他口中的一次两次,指的就是他迎娶陈氏,以及这次苏阮带人跪于宫门前,逼迫明宣帝审了薄家和二皇子,闹的京中大乱的事情。
明宣帝不动他,一是因为他的事情没有触及明宣帝底线,二也是因为无论是陈氏的事情,还苏阮这次的事情,谢家都无错。
谢渊披了个为了保全苏阮母女的皮子,明宣帝不想让天下人指摘,就不能去动给忠臣妻女提供了庇护的宣平侯府,甚至在某些方面来说,他还要嘉奖谢家才是。
可是一旦宣平侯府和谋逆造反扯上了关系,那到时候可不会像是这两次一样高拿轻放。
帝心难测,谁也不能保证到时候明宣帝会不会将这两次的事情,一并跟谢家清算。
谢渊紧抿着嘴唇,懂了林罡的话后,沉声说道:“多谢林大人提醒,我知道了。”
林罡摇摇头,开口:“你也不必谢我,你我既然同来嶂宁,便已经绑在一起进退随行。”
“越荣这边,谢侯爷记得找人去调查一番。”
“他们父子如果真有问题,想必今日来此之前便已经准备好了说词,甚至扫干净了首尾。”
“谢侯爷也不必直接与他们翻脸,去追查他们和薄家的事情有没有关系,也不必去查两年前的事情真假。”
“你只需要让人暗中去查查,他们在嶂宁的生意做的有多大,还有这城中其他权贵和百姓对待他们父子的态度就行。”
谢渊闻言怔愣了片刻,就明白了林罡的意思。
如果越家生意不大,那也就算了,有些事情可能是他们误会。
可如果他们生意很大,甚至于这嶂宁城内的其他人对他们忌惮颇深,而且越荣如果收容了当初水寨中人的话,那么越荣刚才的那些话就定然是在说谎。
谢渊沉着眼点点头说道:“好,我会让人前去。”
……
谢渊跟林罡聊过之后,就让人去暗中查越家的事情,一边写信回京,只是动笔时,他却有些迟疑。
谢老夫人对当年水寨那些人的感情非比寻常,其中未芜的父亲还有越荣,是谢老夫人多年挚友。
谢渊和越荣虽然不熟悉,可是他却也是时常在谢老夫人口中听到越荣父子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