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轿子,两顶上好的暖轿,您请放心吧!”
吴氏这才放下心来,吩咐小丫鬟元宵:“去准备热水、青盐和香胰子,我要洗漱。”
夜深了,房檐下挂的铁马被风吹得响成一片。
宋甜躺在床上,默默想着心事。
今晚见到赵臻,既令她欢喜,又令她伤悲。
前世她去了后,不知为何魂魄一直跟着赵臻,就连赵臻洗澡睡觉,她都在一边无法离开。
赵臻毒发身亡的场景仿佛还在眼前,转眼宋甜就见到了十六岁犹带稚气的赵臻。
一切都还来得及。
她虽然人微力薄,可是她想一步步走到赵臻身旁,保护他,照顾他,报答他前世的恩情。
想到这里,宋甜翻了个身,继续筹划起来。
如今继母想把她嫁回吴家,好让她带嫁妆去吴家;爹爹打算招婿上门,好有人继承他的家业。
宋甜不想嫁到吴家,也不想招婿上门。
前世继母没过多久就有了身孕,最终生了个儿子,母凭子贵,坐稳了宋家主母的位置,也把她这前妻生的长女当成了眼中钉。
宋甜后来才知道,继母之所以有了身孕,就是因为得了王姑子的坐胎药,正月十六那晚服下,夫妻同房,一举得男。
明日可就是正月十六了。
这一世,可得想个法子,让吴氏没法怀孕……
早上洗漱罢,宋甜带着紫荆去了上房,给爹爹和继母请安。
吴氏坐在螺钿宝榻上,含笑道:“你爹爹昨夜在
你三娘房里歇了,你先坐下吃茶,等你爹过来了就摆饭。”
宋甜坐了下来,想到要见爹爹了,心情有些复杂。
前世她自从懂事,就厌恶她爹贪花好色无耻狠毒,从不多和她爹说一句话,父女关系越来越冷淡,以至于她爹要把她嫁给黄太监的侄子黄子文,她满心的不愿意,却又不知该怎样去和她爹爹说。
不过宋甜也清楚,按照她爹的性子,她说了也没用。
只要有利用价值,即使是她去世的祖父祖母,她爹也会眼也不眨地物尽其用。
宋甜深吸一口气,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为了今日的计划,她也得和爹爹拉近关系。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就是元宵的声音:“老爷过来了!”
宋甜起身,抬眼看向房门方向。
门帘挑起,一个英俊高大的男人大步流星走了进来,俊眼修眉,鼻梁极其高挺,脸上还有一对酒窝,正是宋甜的爹爹宋志远,宛州城有名的富商加土豪。
宋甜屈膝褔了福:“给爹爹请安。”
宋志远见女儿请安,停住了脚步,打量了宋甜一番,见她脸色苍白唇色浅淡,便道:“你气色不甚好,让丫鬟去铺子里拿些人参煮参茶吃。”
宋甜心中吃惊——她没想到爹爹居然也会关心自己——颔首答了声“是”。
宋志远径直走过去,在螺钿宝榻上坐了下来,口中道:“女孩子该说亲事了,得时时刻刻漂亮,这样聪明能干的男子才能看上你。”
宋甜:“……”
魏霜儿打扮得花枝招展跟在后面也进来了,还做作地扶着腰,一副饱受鞭挞娇弱不堪的模样。
一时二姨娘张兰溪也到了,丫鬟摆饭,众人落座用饭。
宋家从来不讲究寝不言食不语那一套,宋志远一边用饭,一边道:“今日知州大人邀请城中大户去衙门,一同恭送宫里的黄太尉前往江南干事,我用罢早饭就得过去。”
张兰溪开口问道:“老爷,太尉为何来咱们宛州城?不管朝中大事了么?”
宋志远吃了一口粥,这才道:“这黄太尉乃是陛下信重的太监黄公公,专门负责迎接来自江南的花石纲。”
他这一说,众妻妾都明白了。
当今永泰帝信重太监,得宠
的太监往往授以太尉、观察使和监军等官职。这位黄太监能做到太尉,可见是宫中极得圣宠的大太监。
宋甜低下头,想起黄连的死,心中一片惨淡。
前世黄连若是活得久一些,有他管教黄子文,也许她就不会过得那样惨了。
宋志远抬头见在座的除了妻妾,便只有他的独生女宋甜了,一时感慨万分——人家黄太监膝下还有一个侄子黄子文继承香火,他宋志远家财万贯却没有儿子,只有这么一个独生女——当下看向宋甜,道:“大姐儿,你爹我今年三十多岁了,却只得你一个女儿,养儿靠儿,无儿靠婿,我打算招婿上门。”
吴氏倒也罢了,两个姨娘都愣住了——她们还是第一次听到宋志远明确地说要招婿上门。
难道宋家这万贯家财,将来都要落入宋甜手中?
虽然宋志远常说没有儿子要把家产给女婿,可不管是大太太吴氏,还是两个妾室张兰溪和魏霜儿,都没有当真,以为他是在赌气,想要以此为借口纳妾收婢。
毕竟宋志远还算年轻,而她们也都觉得自己会为宋志远诞下儿子。
吴氏和张兰溪心绪都有些复杂,一时静了下来。
魏霜儿不管不顾开口撒娇:“老爷年富力强,奴也年轻着呢,奴早晚会给老爷生下儿子,何必急着招婿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