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生药铺里从苏州运回的衣梅,含一颗口舌生津咳嗽立马好了——你还有脸伤心,不知道当时太太多难堪,就是贺娘子,当时也有些下不来台!”
“你想把贺娘子迎进门,难道想让贺娘子与贺侍郎贺守备等人断绝来往?我不是让你好好维持与贺侍郎的关系?你难道把我的话给忘了?”
“爹爹,你若是想对贺娘子好,多送她些礼物,多陪陪她,说些甜言蜜语就是,别让她为了你与父母兄长断绝关系,你这不是爱她,是害她!”
宋志远呆若木鸡坐在那里,乖乖听女儿教训,觉得女儿说的甚是有理——若贺兰芯背后没了贺侍郎和贺守备,她的魅力可是要大打折扣的。
待宋甜吵完,宋志远臊眉耷眼道:“爹爹都知道了,别说了。”
宋甜见此计甚是有效,便见好就收,道:“爹爹,我还没用晚饭,你陪我用吧!”
她记得小时候,她娘金氏就是这样吵她爹的,而她爹那时候对她娘也是又爱又怕。
宋志远“嗯”了一声。
宋甜吩咐秦嶂下去歇着,叫了刀笔进来,吩咐道:“让厨房做几样我和我爹爱吃的菜肴送来。”
待刀笔出去传话,宋甜又让宋竹送了热水、手巾和香胰子过来,亲自服侍她爹洗了手擦了脸,然后又奉上了一盏热乎乎的金橘蜂蜜茶:“爹爹,喝点热茶暖暖心。”
根据她娘与她爹相处的方式,宋甜觉得对她爹不能一味温柔体贴又柔顺,得打她爹两巴掌,再给他一颗蜜枣哄着,她爹就美滋滋了。
他的那些妻妾情人待他都太好了,才让他这么没心没肺的。
宋志远接过茶盏饮了一口,甜蜜芬芳,橘香浓郁,十分可口,心道:还是亲生女儿贴心,知道这会儿该让她老子喝口甜茶……
转念他又想到亡故多年的原配金氏,心中越发难过:若是金氏活着,能得甜姐儿如此孝顺,不知该多开心……
想到金氏未能看到宋甜长大嫁人,死了都合不上眼,宋志远心中一阵酸楚,开口问宋甜:“甜姐儿,你来寻爹爹做什么?”
宋甜见她爹情绪正常了,便道:“爹爹,我想给豫王做一件貂鼠斗篷。”
宋志远闻言当即道:“这个法子很好,豫王冬日寒冷之时披着你送的斗篷,心里自会想到你——前些时候皮子铺从毛子国商人那里进了不少貂鼠,其中有几个极好的貂鼠,我让人送了过来,就在书房后罩房库房里放着,你拿去用吧!”
宋甜闻言大喜:“爹爹,让宋竹拿来我瞧瞧!”
宋竹很快就抱着一个极大的包袱过来了。
宋甜细细拣了拣,在榻上分成了两堆:“爹爹,够做两件貂鼠斗篷了,我给你做一件,给豫王做一件。剩余再给太太和贺娘子一人做一个貂鼠围脖。”
宋志远没想到闺女还记挂着自己,感动极了:“甜姐儿,明日爹爹就让皮子铺的女裁缝过来帮你缝制。”
宋甜连连点头:“嗯,这样快一些。”
待女裁缝把两件貂鼠斗篷和两个貂鼠围脖做好,宋甜和黄太尉合伙开的富贵镜坊也在宛州城书院街开业了。
开业当天,黄太尉微服从京城赶了过来。
他虽担任殿前太尉一职,管的却是帮皇帝从江南运送太湖石这个差使,一向来去自由。
开业当晚,宋府大摆宴席,招待男女宾客。
待宾客散去,宋志远特地在书房摆上精致席面,单独与黄太尉吃酒。
席间黄太尉想到宋甜才刚及笄,宋志远就让她管理镜坊生意,而宋甜也做的极好,心中颇为羡慕,称呼宋志远的字:“凌云,你家大姐儿甚好,不像我那侄儿,简直是烂泥扶不上墙,镇日嫖宿在妓院中,前些时候闹着要娶妓-女回家,被我狠狠打了一顿,如今还趴在床上养伤。”
宋志远闻言,想起自己差点就把女儿许配给了黄太尉的侄子黄子文,心道:好险!幸亏阴差阳错甜姐儿去选了女官,这才没嫁给那黄子文。
他仗着自己与黄连关系亲近,直言道:“那兄弟你可够不地道的,明知你侄儿如此,还想让他娶我家大姐儿!”
黄连有些讪讪的,道:“我这不是喜欢你家大姐儿么,想让她嫁入太尉府,我也能庇护她……”
他很快就转移了话题:“对了,大姐儿及笄,我给她备了些礼物,这次过来都带了过来,你派人送到大姐儿那里去吧!”
两人吃着酒,又说起了继续开镜坊的事,黄连问宋志远:“接下来咱们去哪里开镜坊?”
宋志远思索着道:“大姐儿的意思是,如今朝廷在辽东张家口堡与辽国人进行互市,天下女人哪有不爱照镜子的,想那辽国女人也不例外,若是咱们在张家口堡那里开一个镜坊,西洋镜必将盛行于辽国富贵人家,这可是长长久久的大生意。”
他们的西洋镜虽然极为清晰,却妙在容易摔碎,镜坊的生意总会长长久久做下去。
黄连反应很快:“如今的蓟辽总督,正是豫王的三舅沈介,也与我相熟。”
宋志远与黄连在一起,简直是心有灵犀一点通,说话做事十分省力,当即笑着道:“正是,另外甜姐儿的舅舅金云泽和表兄金海洋,如今都在沈介麾下效力,正管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