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星纯看着裤子上触目惊心的血迹,害怕得浑身发颤。
她一早就知道自己流了血。
但是没想到竟流了这么多。
薄靳言见她不太对劲,即刻将她抱了起来,“身体不舒服?”
“没有。”乔星纯冰冷的手紧紧抓着薄靳言的胳膊,她现在害怕到了极点。
“我陪你去医院看看。”
“不...不用。我生理期不太准,可能提前了。”
“是吗?”
薄靳言闻言,又将她带到了浴室,“你自己洗一下,我让人去给你买卫生棉。”
“好。”
乔星纯双手撑在了盥洗台上,等薄靳言走出去,这才无力地滑坐到了地上。
看着自己大腿上凝固的血迹,她还是有些不知所措。
好端端的流这么多血,情况一定很严重。
而且医生说了病灶大概率是在卵巢,按道理她下体不可能出现不规则出血的情况。
唯一的可能,就是病灶转移扩散了。
乔星纯越想越害怕,她几乎是爬着进的淋浴室,深怕动作幅度过大引发又一次血崩。
门外,薄靳言隐隐约约能够听到她隐忍的哭声。
他不知道她是怎么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也许...仅仅只是因为生理期心情不好?
他在门口来回踱步,直到半个小时后乔星纯开了门,他才长舒了一口气。
“换洗的衣服和卫生棉都在袋子里。”
薄靳言给她递了一个购物袋,旋即又进了厨房,给她泡好了治疗痛经的冲剂。
乔星纯倒是希望她自己只是生理期提前而已。
可惜,事与愿违。
她快速换好衣物,刚走出浴室,薄靳言就给她递来了冲剂,“喝了,好好睡一觉。”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乔星纯接过杯子,喝了好几口,他往里面加了糖,倒是一点也不难喝。
“肚子疼不疼?”
薄靳言将她抱回卧室,轻轻地把她放在床上。
他没有回答她的话。
只是低头给她盖上了被子。
“不疼。”
乔星纯整个人都提不起精神。
剧烈的疼痛过后,随之而来的是莫名的脱力感。
即便什么事都没做,她还是觉得很疲惫。
“好好睡一觉,醒来后告诉我答案。”
“你想要得到什么样的答案?”
“我要的很简单,你知道的,不是吗?”
“薄靳言,我决定了的事情一定不会改。我要嫁霍西城,嫁定了。”
“既然这样,我就只能关着你了。”
薄靳言站起身,快步走出了卧室,随手反锁了卧室的房门。
“你这是非法囚禁!”
乔星纯听到门外落锁的声音,不由得蹙起了眉头。
“别想着翻窗逃脱,窗户外有防盗电网。”
薄靳言原本是想着在床上解决所有问题,她要是非要嫁给霍西城,那他就做到她怀孕。
这么一来,看她还怎么嫁其他男人。
可惜,她的生理期来得很不是时候。
想到在病房外看到的那一幕,薄靳言还是很不爽。
他几乎搬空了酒柜里的酒,独自一人坐在昏暗的客厅里,一边看着电视屏幕上他们结婚时的录像,一边喝着闷酒。
“薄靳言!我爱你,很爱很爱!”
“能够嫁给你,是我三生有幸。”
“等我到了三十岁,我们去一趟大马士革好吗?我想在玫瑰之城拍一组婚纱照。”
......
电视屏幕里,乔星纯的声音悦耳又清脆。
屏幕外,薄靳言的心却像是被冰封住了一样,喝再多的烈酒,他依然觉得很冷。
事实上,他们之间最大的障碍,不是霍西城,也不是江枫眠。
而是乔家和霍家、和薄家之间隔着的血海深仇。
从乔振业含冤而死的那一刻开始,从她猜到乔振业的死和他脱不了干系的那一刻开始。
他们之间就已经没了可能...
乔星纯躺在床上,静静地听着客厅里录像带的声音。
想起之前,已然恍如隔世。
等薄靳言带着一身酒气走进卧室,她这才仓皇地闭上朦胧的泪眼,假装睡死了过去。
“软软...”
薄靳言单膝跪在床边,大手轻抚着她的脸颊。
他想不明白他们曾那么相爱,为什么会走到现在这一步?
“软软,要不你再刺我几刀,好不好?”
“你爸的死我也很难过,可是你不能因为这事,丢掉我。”
“如果可以代替的话,我也可以代替你爸去死,偏偏这种事没办法代替。”
“软软,不要离开我。你答应过我,三十岁的时候还要和我在一起。”
薄靳言醉得离谱,最后索性趴在了她身上,沉沉睡了过去。
乔星纯被他这么一压,肚子又开始隐隐作痛,可是,她又不舍得推开他。
一直到天亮时分。
两人依旧维持着这个姿势,紧紧贴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