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会害怕了?”西叶娜恼羞成怒,恶毒地诅咒道:“你马上就会被我杀死,然后我的丝线再次填充你的身体,你还是会痛苦地挣扎着死去!” 夏桑面无惧色。他用尽全身力气握紧匕首。 ,唯有月光照亮了黑暗。 冰冷锋利的丝线遮蔽了视野,把森林变成像异界一样陌生的蜘蛛巢穴夏桑闭上眼睛,感受着身边的丝线被一条条拔掉。 他的脑海中闪现出无数画面,曾经跟在父亲背后学习剑术时的画面,曾经在旷野陪妹妹玩闹的画面,曾经在街上买东西、吃饭、睡觉的画面…… 一张又一张模糊的脸庞在他的脑海里交替浮现。 有的笑容灿烂,有的哭泣悲凉。每一张脸都那么熟悉,可每一张脸的主人都不是他。 他的家庭是温暖的,而现在,却变成了恐怖的怪兽牢笼。 他的父母早逝,妹妹重病,何等不幸。 “哥哥。” 他恍惚听到了妹妹稚嫩清脆的呼唤声,她捧着一只翅膀金蓝的蝴蝶朝他跑过来:“哥哥,你看,这是一只受伤的蝴蝶,叫宝儿,我给她取名字的时候,我感觉它非常高兴。” 蝴蝶扇动翅膀,带着她一路奔跑。她跑累了,就蹲下来休息一会儿,然后继续追逐着蝴蝶,直到她跑得筋疲力尽。 “哥哥,我们回家吧,我好累……”她软绵绵地趴在地上,喃喃说道。 小七,我马上带你回家。 夏桑的眼神又重回锋利坚决,他抓住西叶娜的丝线,用尽全部力气拉紧。 丝线绷得笔直。 丝丝缕缕的银丝顺着他的指缝滑落,一点点消失在空气里。 西叶娜瞪大眼睛,仿佛不敢置信,她尖叫一声,立即丢开丝线,冲向了远处。 “看来她逃跑了,暂时失去了她的行踪。”耳畔响起少年清澈悦耳的声音,“看来形式转换了呢。” 夏桑站起来,伸手抹去嘴角的血迹,从怀中掏出一瓶药,洒到了胸前。 他的胸口正中被捅了一刀,衣服上沾了许多血渍,看起来触目惊心。 夏桑穿过四五个被白线裹成个蚕茧一样的蛹,走到一条粗壮的大树前。他照例挑断了所有锋利尖锐的玻璃丝,正要往前走的时候,丝线被扯动的感觉又从小腿处传来。 夏桑顿时浑身汗毛倒立。他熟悉这种感觉!还不到一分钟前,他被裹成个蚕茧的时候,就是因为触发了这种拦在路中间的陷阱线。 小腿处的陷阱线轻微震动,发出“嗡”的一声低吟。仿佛在应和一般,夏桑面前那些横七竖八的棉线,那些被他战略性放弃而没有割断的棉线,瞬间躁动起来。 随着一串令人眼花缭乱的连锁反应,棉线像毒蛇一样抽动着拧成一个套索,从头顶横梁上绕过,瞬间兜在他脖颈。而套索的另一段则绑在一个打木桩到鹿角上。 夏桑连忙手一翻掏出小刀,挣扎着想把套索割断。但套索正勒在他颈部,位置太过微妙,他用刀连划几下都受不上力。与此同时,那个打木桩在环环相扣的棉线带动下,中心不稳,侧翻在地,连带着整条套索都狠狠向上一提,像个绞刑架一样,把夏桑勒着脖子吊在半空中。 “咕哈……”夏桑从喉咙里挣扎地发出气音,拼命挣扎着,却无力抵抗着从天而降的绞索。 绳索勒得越来越紧,勒进了皮肉。 “唔嗯……”夏桑喘不过气,双脚悬空,拼命挣扎着。 绳索的另一端拴在旁边的树枝上,绳索末端的木桩被勒得弯曲扭曲,摇摇欲坠,看起来随时会断裂。 “你就算想到了关键之处也无济于事。”西叶娜站在远处,抱着胳膊冷漠地注视着夏桑,“这根丝线是我特意用精灵族的秘技制作而成的。除非它自己松开,不然你必死无疑!“ 怎么会这样……他想着:陷阱是提前布置好的,完全是触发式机械陷阱。 但问题是……这一串连锁陷阱需要一件事——那就是敌人能准确的掌握我的“行踪”! 这明明是不可能的啊! 西叶娜应该无法掌握我的位置才对。她到底是怎么知道我在哪里、并提前布下陷阱的? 到底是什么,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夏桑忽然明白过来——西叶娜故意引诱他来找丝线,其实并没有想要让他活着离开,而是想要折磨死他。 他终究还是太弱小了啊,他根本不配当一个狩猎者。 如果他能够更聪明一些,或许就能识破西叶娜的阴谋。 “夏桑哥,千万别放弃啊。” “对啊对啊,只要你还剩最后一口气,我就能救你,夏桑哥你一定不能放弃啊!” “我们都支持你,加油夏桑哥!” 耳朵边传来纷繁嘈杂的声音,像无数只苍蝇围在周围飞来飞去,吵得他心烦意乱。 一阵风吹过,他必须活着,他答应了妹妹要平安回来的。他绝不会抛弃自己的亲人离开他们。 夏桑咬着牙,竭尽全力控制住眩晕感,艰难地抬眸寻找敌人的方向。 西叶娜见状,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就凭你,还想找我报仇吗?” 夏桑被越吊越高,缺氧与供血不足使他头脑嗡地一下发热,好像被一股热蒸汽打进了脑子里。但他依旧努力转动着大脑,思考对策。 …... 西叶娜掌握我行踪的方法—— ……丝线……那些棉线……振动…… 颈部的绞索进一步收紧。 夏桑的太阳穴跳动,耳朵里嗡嗡作响,似乎鼓噪的血液要冲破耳膜,眼睛里也开始冒金星。他的意识也逐渐涣散,手脚不自然地抽动起来。再过半分钟,他就会彻底失去意识,活生生吊死在这里! 西叶娜满意地欣赏着他垂死挣扎的狼狈姿态。 突然,她的视网膜里闪过一道寒光! 她猛地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