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蔓顿了下道,“我也不太清楚,听我爸说她最近身体不太好,一直在家休养,主任你要是不放心她,可以去看看她。”
陈媛点点头道,“我会的。”
她看着顾蔓的神色,叹口气道,“小蔓,我知道你妈妈她……她……可她毕竟是你的妈妈,她遭受了这么大的打击,我希望你有空也能去劝解劝劝她……”
顾蔓笑了笑,没说话。
从医院出来,微风从脸颊拂过,带起一阵初秋的凉意,几片叶子打着转儿从树上坠落下来。
林弈没提刚才的事,反而絮絮安顿她。
“医生说孩子有些大,最近你要控制下饮食,但也不要饿着自己,每天早晚你记得去散步,我会让林婶陪着你……”
“你的手脚都肿了,晚上我都会替你揉一揉,以后你要难受的太厉害,就拿热水泡泡脚……”
顾蔓骤然看向他,淡淡道,“你是不是要走了?”
林弈没说话,半晌,轻轻叹了一声道,“是,今天下午我就会回部队。”
“这么快?”
顾蔓心头有些难受,眼看再有两个月孩子就要生了,这个时候,她当然希望他能陪在身边。
她问道,“这回要走多久?你什么时候回来?”
怕她担心,林弈揉揉她的头发安慰道,“最多一个星期就回来,我不在,你也要好好吃饭,别让我担心!”
顾蔓点点头。
上了车,林弈看了她一眼,突然把她拥进怀里,轻声道,“蔓儿,旁人说什么你不用在意,她虽然生了你一场,但她对你没有母女情分,我们也不稀罕做什么孝顺子女,如果……你心里实在过意不去,等我回来再陪你去看她。”
他说的是乔佩芸,上次家里发生的事他已经听林婶说了。
听到乔佩芸竟然去求顾蔓放苏芸珠一马,他气的差点没冲去乔家!
如果不是这个女人是顾蔓的亲生母亲,他都想再想个法子把她送去牢里和苏芸珠做伴了!
他担心顾蔓心里难受,特意开解她,但私下里已经交待了林婶,乔佩芸再上门的话,连门都不用给她开!
顾蔓看他连这些都考虑到了,靠在他怀里,感觉十分安心。
有这个男人在,她什么都不用操心,他总会把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的,就像给她罩上了一层绝对安全的壁垒,任何风雨都打扰不到她!
当天下午,林弈就回了队里。
他一走,整个家里似乎都空了一大半。
顾蔓想了想,到底给苏墨骞打了个电话。
她虽然对乔佩芸没什么感情,但听说她现在状态挺糟糕的,还是要问一句。
苏墨骞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道,“蔓蔓,这些你就不用操心了,你妈这边有我,她就是一时钻牛角尖想不开,等过段时间就没事了。”
顾蔓又问了两句乔佩芸的身体,知道她没什么大碍就挂了电话。
另一边,苏墨骞放下手里的听筒,回头看了下乔佩芸紧闭着房门的卧室,轻声叹了口气。
苏芸珠被关进了牢里,乔佩芸的心情极度不好,苏墨骞下了班就来这里照顾她,生怕她想不开出什么问题。
他去厨房端了碗小米粥,推开乔佩芸的卧室。
里面黑漆漆的,厚重的窗帘拉着,整个屋子闷不透风。
乔佩芸拥着被子躺在床上,只露出一头散乱的头发。
苏墨骞知道她没睡着,过去轻叹道,“起来喝点粥吧,你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
他伸手去拉乔佩芸身上的被子,躺着的人蹭的坐了起来,扬手就把他手里的碗打翻了。
碗砸在地上,米汤洒了一地。
乔佩芸眼皮红肿着,眼底带着显而易见的怨恨道,“你滚!女儿出事了你怎么都不肯救她,现在又来装什么好人?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苏墨骞脸色铁青,他紧紧攥紧拳头,眼底燃起怒火,愤怒道,“乔佩芸,你怎么这么不可理喻?珠珠出事,是她咎由自取!她做出了这种事,难道还不该接受律法的惩罚?”
乔佩芸哭了起来,双肩剧烈的颤抖着,“是,你最正义!可我什么都不管,我只知道她是我的女儿……”
这些天来,这样的对话两人已经争执过无数遍了。
苏墨骞看跟她实在说不通,心底也有些心灰意冷,默默把地上的碗和汤水都打扫了,对她道,“锅里有热粥和馒头,你要是饿了就吃点,以后我不会再来了,你……好自为之吧!”
他眼神复杂的最后看了她一眼,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直到外间传来关门声,乔佩芸蓦地爆发出一声哭声,哭倒在被子上。
顾蔓的身子日渐沉重了,陈媛照顾她,让她只用在医院上半天班就可以回家了。
肚子越来越大,最直观的感受就是她睡不好了,每天晚上连翻身都有些困难,而且到了孕后期,她开始面对所有孕妇都要面对的一个难题。
腿抽筋!
每晚睡梦中,她会从一阵难以言喻的疼痛中醒来,腿抽筋是很难受的,她每次都疼的冷汗涔涔,半天才能缓过劲来。
这个时候,她开始无比想念林弈,要是他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