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猴儿酒,据传是山中猿猴采百果于树洞,刚开始是为了贮藏过冬食物,但若当年冬天不缺过冬食物,猴儿们便会忘记曾储藏过一洞百果,然后这一洞百果便逐渐发酵,而后酿成一洞百果酒。”
中年相师摇了摇手中的酒葫芦,平静的说道:“此类野酿,实属机缘巧合,猴儿酒本就是可遇而不可及的东西,真正的猴儿酒价值千金不换。此酒虽非大补之物,但也极是清净,对人身极好,深受达官显贵的喜爱。”
李清玹闻听此言,便说道:“此酒虽好,但在下不好此物,正好送与先生,权当作个卦金了。”“这酒太过珍贵了,老夫实在是不好意思收下?”
中年相师捋了捋短短的胡须,随后把酒葫芦挂在了腰侧,还用手拍了拍。看着这个言行举止怪异的中年相师,李清玹觉得此人大为有趣。
相师看着李清玹,笑问道:“先前你说要找一处庚金灵地,要作什么用处?”李清玹迟疑了一下,沉思片刻,才说道:“不瞒先生,在下欲寻一处庚金灵气浓厚之地,筑庐修室,修行一个神通。”
这位相师料事如神,来历神秘莫测,倒像是个游戏红尘的高人隐士。李清玹以修道人的语气,将此事告知他,却也没有细讲。因为剑丸之事太过重要,所以不可尽说。
中年相师挑了挑眉毛,略微沉吟道:“庚金灵地?”李清玹见状问道:“先生是否随我行走洛阳城内,观察诸般地势,寻出庚金灵地所在?”
闻听此言,中年相师捋了捋胡须,笑着说道:“老夫客居洛阳也有一年多了,对于这附近的地脉走势我早就勘察过的,这附近的风水对我来说,犹如掌上观纹,只须让老夫算上一卦,就可以测算出来。”
李清玹闻言大喜,忙道:“还请先生为我算上一卦。”这中年相师点了点头,倒没有再推脱。李清玹见他从摊子下面取出一个巴掌大的铜炉,铜炉之中有火碳燃烧,淡淡的烟气从铜炉中袅袅飘起。
随后那相师从怀中掏出三枚开元通宝,放在了铜炉之上。这时,就见那相师双眼微闭,双手抱成太极印,而且口中喃喃自语。相师的声音非常低,寻常人根本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不过李清玹却听得十分清晰,只听那相师喃喃自语道:“天何言哉,叩之即应;神之灵矣,感而遂通。今有李郎君欲寻庚金灵地,不知休咎,罔释厥疑,惟神惟灵,若可若否,望垂昭报。”
那相师祝祷完毕之后,睁开双眼,把那三枚开元通宝放到手中,随后他双手紧扣,闭目不言。约过了半柱香时间,就见那相师把手中的三枚开元通宝往上一抛,三枚铜钱在空中急速旋转,随后落在摊位上的卦盘中。
中年相师看了看卦象,拾起三枚铜钱,再次抛向空中,如此共抛了三次。相师取了铜钱在手,再次闭目低语道:“兑宫三象,吉凶未判,再求外象三爻,以成一卦,以决忧疑。”
中年相师祝祷完毕后,再次抛了三次铜钱,前后共抛了六次。相师收起铜
钱,把小铜炉放在摊位下,才看向李清玹说道:“庚金之气位属西方,你所求庚金灵地位于城外西边。”
“你出了西城门径直往西走,走个十**里地。走到那里,当头有一座青山,你从山脚处往上走八十一丈,此时刚好到达峰顶,那里就是庚金灵气浓郁之地。按卦象所示,这处山峰底下有座铜铁矿脉,庚金灵气十分充足。”
中年相师顿了一顿,笑着说道:“那里虽然庚金之气充足,不过想要得到纯粹的庚金灵气,还需另外做些补救之法。老夫看你颇为顺眼,就指点你一回吧。”
李清玹连忙施礼道:“还请先生指点。”中年相师道:“你若在那山顶之上结庐筑室,房屋朝向该是坐北朝南,你可以在西墙上开一窗户,放上秋神蓐收的神像,招来西方庚金灵气。”
李清玹连忙答谢,中年相师点了点头,说道:“你那仆从被我打发去西门那里等着了,现在你可以走了。”李清玹又掏出一百两银子,道:“还望老先生收下……”
“这百两银子老夫就不要了。”相师摆了摆手,道:“我已收了你的猴儿酒,老夫不是那等爱财之人,快走快走,莫要烦我。”
说罢,中年相师起身收拾起了摊子上的东西,边收拾边说道:“老夫收摊了,还请离去。”李清玹朝他施了一礼,道了声谢,便转头离开。
中年相师看着李清玹离去的背影,笑了笑,低声自语道:“还真是个有意思的后辈,弱冠之龄已是坎离人物了,不错不错!”
李清玹与郝明东在西门汇合之后,便领着郝明东往城西方向而去。郝明东疑惑的问道:“郎君去城西作甚?”李清玹说道:“我欲前往城外十八里处一趟,看一看那个地方。”
郝明东愣了愣,低声问道:“郎君去那里有什么事情吗?”李清玹听他语气不对,顿时问道:“你知道这个地方?”郝明东答道:“那里原是周灵王墓冢所在,后来当作皇室狩猎之处,什么鹿狼野猪,黑熊虎豹都被打得干净了。”
“再后来,那里被当今圣上赐给了一位皇孙,如今那位皇孙当了王爷,在那附近筑庐修室,作了王府名下的别院。”李清玹问道:“那位皇孙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