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天台,府衙后院,九重玲珑塔,塔中第六层所在。
李清玹静静地站在第六层紫檀门前,他的眼中光芒闪动,紧紧地看着紫檀门上的道法符文。他就这样观悟着门上道法符文,已经持续了不少时间了。他心中知道,第六层的紫檀门对应了坎离交汇的境界,因此门上的道法符文十分繁琐复杂。
李清玹看着紫檀门上复杂至极的道法纹路,微微觉得有点头痛,他低声自语道:“宝塔的第六层对应着坎离交汇境界,而我自才是坎离后期的修为境界。寻常的坎离人物,已经无法参悟透这道门上的道法符文,不过对于我来说,却是可以另辟蹊径。”
李清玹所说的另辟蹊径,指的是道法符文无论多么复杂繁琐,归根结底都脱离不了道法的樊笼。将道法符文由简化繁,殊为不易。而将繁琐复杂的道法符文由繁化简更为不易。
但是大道至简,返璞归真,才能发现事物的本质。若是能将复杂繁琐的道法符文由繁化简,将会对李清玹的当前境界有一个小幅度的提升。大道至简是指大道理都是极其简单的,简单到一两句话就能说明白。
所谓“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李清玹的师父张老道将自最为精妙的绝学全都教给了他,而且张老道对李清玹都是口传心授,根本不曾记于纸张之上。
古语曾云“学道之法,非口传心授,不得其精。”道门诸派真正的嫡传弟子,都是师徒间口传心授,方得真传,才能使自家流派薪火相传。
李清玹运起师父曾经传授给他的观想秘术,看向了六层紫檀门上的道法符文。他先是看到了门上道法符文是由诸多的图谶、云篆组成,随即他开始用观想术一一剥离图谶、云篆上的符文图形。
过了片刻时间后,李清玹终于参悟透了紫檀门上的道法符文。李清玹看了看紫檀门上的椒图兽灵,低喝道:“开!”
他的话音未落,就见紫檀门上的椒图兽灵睁开了双眼,啪嗒一声,就将铺首衔环锁给打开了,随即紫檀门就缓缓打开了来。
李清玹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他轻快地走进了紫檀门后的房间。九重玲珑塔的第七层,有位年约二十三四岁,着淡青色道衣的年轻修士,正在细细地参悟着紫檀门上的道法符文。
这位年轻修士长得凤目疏眉,面如傅粉,材欣长,气质飘逸出尘。若是有修道人在这,定会认出此人,年轻修士正是人杰榜榜首黄洞元,号称洞真先生。
黄洞元在这观悟紫檀门上的道法符文已有不短的时间了。这时,黄洞元的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脚步声由远及近。
听这声音,显然是有人闯过了六层的紫檀门,朝着七层的紫檀门走来。黄洞元不为后的脚步声有一丝一毫地动摇,他仍是目光紧紧地观悟着紫檀门上的道法符文,倒是颇有一番“双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风范!
李清玹走过七层的走廊,看到了紫檀门前那位聚精会神的洞真先生。李清玹不以为意,他轻轻地走到了紫檀门前,与黄洞元站在了一起,他随后就看向了紫檀门上的道法符文。
司天台后院的某处阁楼。阁楼之中,有一股淡淡的檀木香飘在其中,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
阁楼当中放着一张花梨木的曲足香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那一边放着一个雪白的邢窑花瓶,插着满满的一瓶淡紫色的仙客来花朵。
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滕王李元婴的《百蝶图》,左右挂着一副《灵宝度人经》,乃是人称‘褚河南’的褚遂良大作,其笔力雄赡,乃是一副极为上佳的书法大作!
阁楼中的房间里,有一张柔软的木,木边上雕刻着精致的雕花,显得品味十分不凡。木上是一锦被,上面坐着一位着淡黄衫子的美貌女子。
美貌女子约十七八岁的模样,五官精致,一张瓜子脸,黑发如瀑,皮肤白皙如玉。她坐在那里,依然显得十分高挑,与时下女子的以丰腴为美截然不同。
美貌女子的气质清雅高华,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这名美貌女子正是前段时间闭关的九姑娘,九姑娘在上坐了好一会,才淡淡说道:“那位李先生现在如何了?”
木的一侧,有位俏的婢女,俏婢女怯怯地说道:“九小姐,道玄先生适才刚刚打开了三层的紫檀门。”九姑娘轻蹙娥眉,低声说道:“才刚刚闯到第四层么?”
俏婢女说道:“小姐啊,听闻道玄先生是一言分开了三层紫檀门。虽说道玄先生之前一直在那静默不动,但是道玄先生如同秋时期的楚庄王一样,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听说在场的诸位修道人倶是骇然失色!”
九姑娘轻笑了声,淡淡说道:“还算不错,没有丢人,不然又会被别人说他名不副实。绿翘,你懂的不少嘛,你跟谁学的读书识字?”
名为绿翘的俏婢女怯怯地说道:“小姐,我曾随先父读书学习,曾有幸识得一些文字。”九姑娘点了点头,低声说道:“绿翘,你再出去一下,打探一下最新的消息给我。”
绿翘嘻嘻一笑,轻声说道:“小姐,不用啦,最新消息刚刚传过来了。道玄先生连开三层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