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为此害死了很多人。而屠苏是为了阻止他来的,他们飞沙走石的战斗了许多时日……”
小童听了半天,疑惑道,“这与神隐又有什么关系呢?”
“那少恭死而复生,打断了天界的神树。致使六界灵气枯竭,五行灵珠碎裂。从此,修道之事渐渐成为传说。”
“啊?……可山下的村长爷爷也说,我们家的道法是用来哄人的。”
老人抚了抚孩子的头发,目光里流露出几分痛苦,他指尖不自觉又掐起了当初千百次练习的熟悉万分的剑诀,桌上的剑动了动,又铿一声无力的落在桌上。
“灵气枯竭,所有修灵之仙都渐渐消亡。神灵的时代消失,称为神隐。”
“那,那个少恭和屠苏怎么样了?”
“他们也是神,当然,也死去。”
“神原来也会死吗?”
“神只是长生,而并非不死。”
他带着小童路过祠堂安置着的一对赤红色的短剑,目光悲痛,小童也有些不安,“爷爷,红玉又在说话了吗?”
老人只是摇了摇头。
门外有人满不在乎的喊,“紫胤老道长,你要的菜到了。”
紫胤开门走了出去,外面站着个挑菜的年轻人,他的目光有些害怕,又有些厌恶。
紫胤只是沉默着接过了他的菜担子。
转身走回道观。
又千年了。
他每每一段百年,就要改头换面换一个地方居住。
在这样修仙一道衰落的时代,活得太过长久,由他人眼中,已变成怪物一般的存在。
异类,其实并不受人欢迎。
这千年间,紫胤至少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剑仙。他历经人情冷暖,如今,却只能留在这深山道观,孤寂地度过漫漫长生。
紫胤也曾清修百年,千年,他都没有觉得这般孤独过。因为那时候,他的心里,有剑,并且为他的剑意而执着追求。但如今,所有的一切,都已失落在时光的长河中,再也不复当初。
他的法力已散去七七八八,却还能不死……
那是因为魂魄被拘束在这具身体里,无法超脱。或者说……即使这具身体死亡,他的意识也能清醒的来支配他的行为……
较真而言,他其实已死过一次了。
那时候蓬莱沉入海底之时,他被海边的渔民拉了起来。据说捞起他时他已没有呼吸,但不久之后又活了过来……
又在路上,捡到了红玉。可惜她已成为两把剑,再也不能脱离剑身,成就人形。
在神隐之后,他竟还能一直活到了如今这个年代。
这是馈赠,还是惩罚?
有时候,紫胤也会想起那些古老的记忆。
他也会想起玄霄师叔,也会想起欧阳少恭。
这明明是两个不同的人,可是偏偏出现了同样的魂魄。
在蓬莱时,太子长琴说,那人去上天复仇。
在他走后月余,天降流火,焚毁了当时各大修仙门派所有的灵气。紫胤醒过来后,万般不信,曾去亲自查看,那些仙门焚烧之景,不亚于当初琼华掉落的惨状。
因灵气枯竭,仙道已无处可求。原本的道家弟子,不少如肇其一般,纷纷下山,离开了师门。
时过一二百年,四处的仙门就已彻底失去了踪迹。
直到如今,人们对于仙道存不存在都抱着一种质疑的态度。
若是当初,紫胤还能与这些人认真辩论剑意真意,修仙之意。
可如今,即使他说出来,又有谁人会信呢?
让不信的人信任,是件何等困难之事。
紫胤是清楚的。因为他经历过。他非常清楚相信那种类似天方夜谭之话所需要的魄力。
到如今,他才真正理解到姜晨的有苦难言。
那时候,太子长琴转达姜晨的话,“……慕容紫英,你不是忧心逆天,总是天道忠实的守卫者?这一次你就睁大眼睛好好看看,何为真正的逆天!”
当日情景依然历历在目。
紫胤望着那虚幻的高高在上的苍穹,目光迷离了些。
那九天之上,已没有当初仙人踪迹。
改换天道?
人定胜天?
这就是他想让他看的?
纵然他法力高强,妙法连连,又善利用外物,可欧阳少恭之体,毕竟还未真正超脱凡道。以凡体与神相斗,如此强行借用超出能力的外力,难道不会消亡吗?
为何,他就非要将一切都做到这种两败俱伤的地步?
为何,不能各退一步,海阔天空?
彭城。
路边站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人。那头发杂乱的半遮住脸,看不清原本模样。
来往路人不由自主就绕开了他。
一个白衣青年悠悠地走过去。
那乞丐一般的人眼神一亮,仿佛终于等到了救星一般,大喊道,“飞蓬,飞蓬,快,速速带朕杀回天界。诛灭那肆无忌惮的怨鬼!你是天界第一神将!”他眼睛一转,跑到墙角拿起一根树枝,“给!飞蓬大将军,这是你的镇妖宝剑!拿着!你是南天门的守卫者!你要肩负起你的责任!快快把那孽障打出天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