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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祝(三)(1 / 3)

与姜晨相遇的,正是谢安。

谢安的船渐渐离开了杭州辖地。他问地有些没头没脑,“琼伯以为,此子如何?”

庾易知道,是他又想起了那个桓氏的后人。

庾氏与桓氏不睦良久,庾易尽力地没有带着偏见看待,“处变不惊,礼节俱全。表象谦恭,内藏机锋。虽年幼亦可窥得来日容相。”他顿了一顿,颇不甘愿的总结道,“乃昆山之玉。”

谢安点了点头,“令本相难免想起桓温。”

提到这个名字,船舱寂静了瞬,庾易皱着眉头道,“他不姓桓。”

“桓阮过世了。”

“记当初,桓温尚在世时,我曾前往拜访,见过桓阮一面。那位姑娘……有些怯懦,桓温对她不甚喜欢。待及笄不久,匆匆许给当年探花。随之外调了。”

“便是杭州太守马俊义?”

“不错。如今桓氏中落,桓冲等人皆外调离职,不入朝堂。桓阮此人,恐怕早无人想起了。”谢安微微一叹,“当今时局纷乱,北方苻坚狗贼虎视眈眈。自桓温兵败枋头,士气低迷日久。长此以往……危矣。”

庾易:“丞相不必太过担忧。符氏蛮夷之徒,粗鄙无礼之至,岂能及得我中原人才济济。易听闻,对方待汉人残暴无比。只要联合起来,总有一日会让其——”

谢安失笑,“朝堂风云,可并非简单正之一字可以概全。”庾易说的不错。他们还有许多族人在北方饱受胡人欺凌,只要他们举力反攻,绝无不胜之理。可事实上,朝廷许多士族已习惯了南方安逸,对于北上之事,意志不高。

是他们已经开始主动的放弃了同族,安于现状,而并非仅仅是——仅仅是战争胜败之事啊。

“上虞祝家那里情况如何?”

“禀丞相。祝家庄今年的税贡如数点齐了。中饱私囊的上虞县丞已伏诛。只是……”

“莫要吞吞吐吐了。说吧。”谢安端起茶,抿了一口。

“学生浅陋。这祝家庄虽说缴了朝廷近乎半数的岁贡,但是……”

“因着北方流民南下,祝家庄以其资产又置了许多收为佃户,大量并购土地,与我朝土地法令全然背道而驰。昔年前相王导实行度田收租,后朝廷又颁布《壬辰诏书》,如今看来,依旧不能改变这种情况,下属官吏阳奉阴违,长此以往,富者愈富,贫者愈贫。恐非良景。”

“琼伯所言有理。只是战之时,对于支撑着朝廷府库者,自当有一二耐心。祝家庄富甲一方,收容流民为佃户,减轻朝廷压力,不至于使流民汇集为祸。说来流民……”谢安灵光一现,拊掌道,“当可收编流民为兵将,以期夺回洛阳。”如今时局,不可谓不令人心忧。自桓温故去,能牵制北方胡人者少之。士族多安于一隅,无心北伐。北方苻坚却屡屡有南犯之意,野心勃勃。若一直等待,未免太过被动,须得先发制人才好。

庾易意会,“不错。相较于士族,北方流民对胡人恨之入骨,若是整顿起来,必将是北伐一大利器。流民整编之后,想必江南盗贼匪寇之患,也可减轻。”

“立刻修书谢玄,令他着手操办!”

“是。”

对于这一世他的“幸运”,姜晨觉得自己有必要的不得不想起他。

他坐在房中,指尖拂过,原本空无一物的剑匣中蓝光微亮,出现的冰蓝色长剑,剑身如明玉铸就,形制古朴典雅,龙影流转,剑柄的莲蕊流光,不似凡物。看着雅致大于实用,简直不太像是主宰杀伐的剑。

姜晨对它唤一句,“挽莲。”

长剑亮了亮,连整个房间都似乎变得冷清了许多,变成一种,冷到极致的冰蓝。

脑海中的联系又强了一些。

挽莲有所回应,“您果然还如从前一般,不肯放过分毫异常。”

姜晨手心龙影一闪,“不打算解释一二吗。”

挽莲剑身上,极其浅淡近乎透明的龙影,应着光时,仿若活物。

它似是思索了会,“如您所想。”

“哼。”姜晨默然良久,如今思及,心中仍是——

他毫无预兆一掌推翻剑匣,语气却诡异的平静,“他可问过我的意见!”

挽莲浮在空中,剑身动了动,随着一阵流光化作人形,抱着他的本体规规矩矩站着,“主人。前主人曾说过,长兄如父。”

对他的出现,姜晨没有丝毫意外。如果此剑没有剑灵,又或是在能化蝶双飞的梁祝世界中无法化形,那才是叫他意外的。

“长兄?”姜晨正坐着,指尖隐隐泛白,“作为一个,杀了他的……”

他流离日久,寻寻觅觅,想到自我和过去。结果他这一来,让他怎么去面对。

挽莲道,“主人。这一次,你有了新的生活。不必为难了。无论过去多久,在他们眼中,你都依旧是你。”

这一点不会变的。

“主人不必忧心他们。你记挂这的人最希望的,也只是记挂着他的人,生生世世得以安宁。”

“未免太想当然了。人心的复杂……”姜晨看了这把化人的剑,眸中情绪复杂,他微微低了头,几不可闻叹息,“你又如何能懂呢?”

不甘心嫉妒痛恨遗憾……所有的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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