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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到花音眼皮阖上, 被她紧握的手机才忽的亮起了屏幕。
[心操人使：刚在洗澡，有事？]
花音迷迷糊糊地回了一条。
[心操人使：？]
[心操人使：发生什么事了？]
花音这才注意到她刚才手滚屏幕发去了一大串意味不明的语句。
女孩子正要解释, 可突然很想听心操的声音, 犹豫几秒后拨通了心操的电话。
“嘟、嘟——”
“花音。”心操淡漠的声线隔着电话传来，背景掺杂着哗哗水声，蓦然间叫花音心头一动。
她想起来少年似乎刚洗完澡，结结巴巴道：“人使, 我晚上睡不着，突然想到了你……抱歉，打扰到你了吗？”
少年静默几秒, 呼吸都轻到听不到：“没有。”
他的语气一如既往地平缓，但花音却似乎感受到少年的心情蓦地好了些许。
“你在干什么呀？”
“擦头发。”
“嗯, 睡前一定要擦干头发, 不然会头痛。”花音一本正经道, 声音也精神了起来，在心操耳旁喋喋不休着, “你今天实习的任务很重吗？这么迟才洗澡呀。”
“还好，洗的稍微久了些。”
花音“哦哦”两声，自顾自接了下一个话题。
女孩子自说自话着自己的一天，心操安静地听着她的话，时不时做出回应。花音的这个话题结束后, 女孩子顿了好几秒, 才以撒娇的口吻说道：“人使, 我想听你的声音, 你多说几句话嘛！”
心操被她这一发直球击的怔了几秒，缓缓回道：“你想听我说什么？”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沉稳，但只有本人才知道自己克制住的情感。
“都可以……听着你的声音感觉很安心。”
真辛苦啊。
他想着。
少年看了一眼窗外的月色，喉间滚了滚，轻声道：“我这边，夜色很美。”
花音也看向窗外，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黑黢黢的夜空，看不见月亮。
她窸窸窣窣起身，才踏上地面，就听心操嘱咐：“多穿一件衣服，小心着凉。”
花音乖巧应声，披了件外套哒哒跑到窗边，看到一望无垠的夜幕下高挂的皎月，周围有繁星点缀。
这平日里习以为常的夜空现在落在眼中却有了不同的感受。
或许是因为在和心操一起看的缘故吧。
听心操分享他看到的美景，所以也跟着感同身受起来。
花音看了好久：“我记得，月亮一直以同一面朝向地球，所以我们现在看的是月亮的同一面吗？”
“是，我和你在看同一个月亮。”
花音突然高兴起来：“人使，我好想你啊……”
她掰着手指：“虽然这次只分开了三天，平时上课也有一个周末遇不到的情况，但我一想到还有四天实习才会结束，就变的沮丧起来了。”
女孩子的眼眸里倒映着那轮明月：“不过！现在我听着你的声音，和你在看同一轮月亮，感觉人使就好像在旁边一样。”
花音若无其事地说着让心操心头一窒的话。
他摇头想清空脑内那一瞬间冒出来的所有思绪，却怎么也压不下去。少年扯开唇，有许多想说的话，但不确定现在是否是合适的时机——
为什么，要这么瞻前顾后的呢？
“花音——”
心操想着，但在他开口时，花音惊呼了一声：“刚刚那是……”
“怎么了？”
“可能是我看错了吧。”花音揉了揉眼睛，她刚才似乎看到有什么黑影从远处的高楼上掠过去了。女孩子心里突然感到了不安，联想到刚才了解到的保须市英雄杀手斯坦因事件，她总有种之后还会发生什么事情的预感。
女孩子的心沉甸甸下去。
“人使，你刚刚想说什么？”
心操迟疑一瞬，复又轻轻地唤出了花音的名字：“花音。”
“……嗯？”
久久没有等到心操的回话，花音偷偷打了个哈欠，“人使，你只是想叫我的名字吗？”
“……”心操生硬道，“是。”
花音被心操逗笑了，“那我也来，人使人使人使人使——”
她像个复读机一样叽叽喳喳的，声音中带着笑意。她最早认识心操的时候觉得他的名字奇怪，但现在念着又超级顺口，怎么也叫不厌。
心操掩住脸，快要被少女的这一声声称呼压倒了。
真是奇怪。
在未挑明关系的情况下和她相处——真的是太辛苦了。
但他又生不出一点怨言。
他抿开唇，甚至都不确定自己的声音是否如以往那般正常：“……什么时候睡觉？”
“诶，你困了吗？”
注意到到女孩子遮掩的哈欠声，心操轻声道：“我有些困了。”
花音愣一下，少女吸了吸鼻子，声音听起来有些不舍：“那好，那先到这里……晚安呀，人使。”
“晚安。”
……
花音甩下手机就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在她睡下不久，门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