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的宴席宾主尽欢,不止是箫翌夫妇,连武隆侯夫妇都出面对谢原和周玄逸一再感谢。
在他们看来,此次箫翌能有惊无险,全赖于谢原等人对黑商的追查。
谢原不动声色的看了魏楚环一眼,她正站在岁安身边。
不得不说,这位初云县主从前行事雷厉风行,大张旗鼓,近来却是眼见的收敛,变的更有分寸。
无论是岁安私下带她出长安还是有孕的事,魏楚环都知道,可愣是没有泄露半个字。
回去的路上,谢原提到此事,觉得有趣。
岁安笑笑,不予置评,倒是说起了和环娘去寺庙上香的事情。
谢原一听就知道她是为了靖安长公主,爽快答应:“好,我抽空陪你一道去。”
……
另一边,箫翌送走宾客,回头就见魏楚环开始吩咐奴仆收拾席面,将人拉了过来:“忙了一整日,陪我走走啊。”
魏楚环:“我这……”
“走。”箫翌直接把人带走了。
箫翌出狱后,魏楚环就专注于给他补身体,箫翌前两顿还很欣喜配合,可顿顿这么补他就受不了了。
作为一个刚刚被妻子救出囹圄的男人,箫翌非常知足,也非常懂得感恩,但凡是魏楚环送到嘴边的汤,他都不带眨眼的一口闷掉。
可今日见到周玄逸,箫翌表示自己有话要说。
“环环,你看那周大人,听说被抓走囚禁了好一阵,救出来的时候人都虚脱了,可人家刚回长安立马就到位上任。”
“我虽已脱身,但陛下也说,要我跟着一起追查此事,周大人一个文弱郎君尚且如此坚强,我一个习武之人,在无风无雨的牢里待了几日,吃喝管够,出来补的比他还厉害。这不应当!”
魏楚环眼瞅着箫翌,没有说话,箫翌却在她幽幽的眼神中渐渐失去底气,赔笑道:“但其实这个也要看具体情况,周玄逸孤家寡人一个,哪儿来细致温柔的枕边人时时刻刻帮他炖汤养身……”
魏楚环忽然抬手,箫翌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语速都快了:“我这话说的实在是不识抬举,环环不气不气,我喝我喝!”
魏楚环挑了挑眉,盯住被他抓住的手,意思明确。
放手。
箫翌讪讪一笑,慢慢松手,索性把脸凑上去,眼一闭:“轻、轻一点哦。”
魏楚环绷不住了,在他脸上摸了一把。
箫翌睁眼:?
魏楚环笑了一声:“行吧,这脸上的肉也补回来了,补汤不喝就不喝吧。”
她冲箫翌暧昧眨眼:“你总不至于比周玄逸虚吧?”
箫翌眼一瞪:“那当然不能!”
魏楚环话中玩笑居多,笑笑便也揭过。
箫翌眼神渐渐深沉,握住魏楚环的手:“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我这一灾,你倒是变了不少。”
魏楚环斜睨他:“你什么意思?”
箫翌笑笑:“你与姐姐关系融洽不少,怎么,不介意她当年轻易放弃和你一起构筑伟愿的旧仇了?”
这话放在从前只能引火,可现在,魏楚环竟笑了笑,与箫翌十指相扣:“阿翌,如果我现在很需要一样东西,你会送我吗?”
箫翌木着脸:“我钱都在你那,你自己买不就成了。”
魏楚环作势要打。
箫翌佯装躲闪:“买买买!”
魏楚环一笑:“那是我得到了这样东西更重要,还是‘是你送了我需要的这样东西’比较重要?”
箫翌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前者,又反问:“你怎么选?”
魏楚环握着箫翌的手,目光落在前方:“我想让全天下知道,是我魏楚环送了你箫翌最想要的东西。”
箫翌笑了笑,并不意外。
却听魏楚环话锋一转:“因为以往的我,更想让别人瞧见我魏楚环做了什么,我是什么样的人,我有多么的好,这种认同在我眼中,便是荣光。”
箫翌:“这有什么奇怪的,在朝为官,官职尚且还分个清要卑劣,世人皆爱美名,再正常不过。”
魏楚环:“可我太想拥有这种荣光,反而不去考量,自己到底有没有做到的能力。”
箫翌看了魏楚环一眼:“就算没有能力,也只是一时的事。”
魏楚环:“可有些事发生也是一时的,让人猝不及防,没有丝毫准备的功夫,立刻就要去做。不是所有事都像送个物件儿一样,找不到东西就一家一家找,没有钱就一笔一笔的攒。”
箫翌没说话,只是观察着她。
魏楚环:“经过这次的事,我忽然觉得,旁人的认同不再是我不可或缺的荣光,难不成我做成了一件事,只因旁人没有瞧见和认同,我便一无是处了吗?反过来,我让所有人都觉得我能做到,可真的遇到事情却束手无策,那又怎么说?”
箫翌失笑:“可这次就是你把我救出来的,环娘,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魏楚环并无得意之色,反而定声道:“别夸了,虚名而已,不重要!低头不妨做大事,闷声才能发大财!”
说着,她忽然拎起腰间的一枚荷包来看。
荷包绣工极其精美,是江南时兴的样式,也是魏楚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