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河镇的春天是十分美丽的,草长莺飞,河水解冻,连风也变得温柔了许多。
洛河边的码头上,李婆婆拉着杏柔和沈夕昭的手,眼睛里泛起了泪花:“丫头们,路上一定要小心啊,婆婆在包袱里给你们放了二两银子,应该够你们到离火城了,包袱里还放了婆婆今天早上刚刚烙好的饼子,你们路上要是饿了的话就吃些。
出门在外,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杏柔,你年纪比夕昭大,一定要看好她,要是你们在外面过得不好了,就赶紧回婆婆这里来,婆婆等着你们呢。”
沈夕昭咬着嘴唇,将眼里的泪花逼了回去:“婆婆你放心,我和杏柔两个人会互相照应的,等以后有机会了,我们一定会回这里来看您的,到时候,您可千万不要把我们忘了。”
杏柔用衣袖擦着泪,眼睛红通通的:“婆婆,呜呜,我们会想你的,您年纪大了,一个人在家要注意身体,晚上天黑了以后,就不要再做针线活了,那样对眼睛不好,我和夕昭以后一定会回来探望您的。”
负责撑船的正是邻居张三叔,他的母亲去的早,小时候经常在李婆婆家中吃饭,长大后几乎把李婆婆当成了自己半个母亲,所以平日里对李婆婆多有照顾。
李婆婆松开了手,抹了抹眼睛:“嗳,好孩子,你们张三叔在临川城认识商队里的朋友,他会帮你们安排妥当的,到了城里,你们一定要好好听他的话,婆婆就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
张三叔挠了挠头,道:“李婆婆,杏柔,夕昭,你们别难过了,这里距离临川城有十几里,我们得赶紧上路了,不然,我们会来不及进城门的。”
碧波荡漾,小船仿若离弦的箭一般离开了码头,不一会儿,沈夕昭和杏柔就再也看不到李婆婆的身影了。
张三叔撑船的技术很好,小船行驶的迅速而平稳,他一边撑船,一边唱起了山歌:“
打支山歌过横排,
横排有奴哥哥在。
妹有山歌一条河,
哥想听歌划船来。
阿哥老远划船来,
我送阿哥千支歌。
阿哥没带箩筐来,
一只空手怎装歌......”张三叔明明嗓音粗犷,却偏偏把这首山歌唱的婉转缠绵,他偏偏有把好嗓子,就算是将这首歌唱的不伦不类,也并不难听。
沈夕昭和杏柔坐在船上,却并没有闲着,花月华当初丢给沈夕昭的那本功法居然还不错,东洲现存的功法被分为天地玄黄四阶,花月华给沈夕昭的这一本扶风分柳,竟然是玄阶上品的功法,距离地阶功法也不过只差一线。
这本功法只适合风灵根或是木灵根的修士修炼,杏柔是金木水三灵根,正好是有木灵根的,她虽然不像沈夕昭和这本功法这样契合,却也是勉强可以修炼的。
还好有修炼魔门功法的基础在,这功法虽然比起覆雨诀更为晦涩,却也还看得懂。沈夕昭和杏柔默默的蹲坐在小船上,翻看着功法。
在李婆婆和张三叔眼里,这本书就是一本很普通的书,他们并不识字,也更不会知道沈夕昭和杏柔手里的书就是传说中的仙家功法。
沈夕昭和杏柔在洛水镇住了两个多月,直到一个月前才开始重新修炼,沈夕昭如今的修为已经达到了练气四层,杏柔却只堪堪把修为练到了练气二层,在拜师成功之前,他们恐怕只能先修炼这本扶风分柳了。
这本功法上所附加的法术走的都是轻灵的路子,施展时必须做到飘忽而又迅速,等修为达到练气二层,功法也修炼到第二层之后,便可以发出杀伤力不小的风刃,每升一阶,便能操控更多的风刃。
杏柔并没有风灵根,所以发出的风刃威力总是很小,沈夕昭见了,便帮杏柔稍微改动了一下施法时的方式,让杏柔从放出风刃改为放出藤蔓,这些灵力凝聚出来的藤蔓柔软却坚韧,比起杏柔原本凝聚出来的脆弱的风刃,威力果然大了许多。
小舟足足行驶了七个时辰,直到当天傍晚,张三叔才带着沈夕昭和杏柔进了临川城,临川城是金国边界的一道险关,所以对来往的百姓排查比较严格。
张三叔笑着给守城的兵士塞了一块碎银,他经常来临川城卖鱼,城门口的兵士见他识趣,又是个熟面孔,身后跟着的只是两个娘记不大的小姑娘,自然没有为难他们。
进了城中,张三叔就带着沈夕昭和杏柔来到了一家客栈,找到了住在这里的一家商队。
商队的领头人名叫石巍山,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浓眉大眼,留着两撇八字胡,看上去颇有几分滑稽,但他却是个十分严肃的人,除了在刚刚看见张三叔的时候笑了笑,接下来就一直板着一张脸。
张三叔先是和石巍山叙了叙旧,紧接着就讲了沈夕昭和杏柔的事,石巍山听了张三叔的解释,很大方的答应了:“这几日生意很好,铺子里的货都没剩下多少了,我三日后便准备去离火城附近进货,到时候正好可以带上你这两位妹子,你放心,咱们这么久的交情了,你的妹子还不就是我的妹子?
到时候我多雇一辆马车,保证把你家这两个妹子安全的送到离火城。
张三叔拍了拍石巍山的肩膀,你办事我自然放心,那我这两个妹子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