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岳门的大殿中, 金从恽正焦急的走来走去, 突然, 他回过了头, 望向身后刚刚走进来的人, 面上满是惊喜的神色:“赢九,你可算来了, 怎么样, 浩然宗那些人把那十几个魔修都杀了吗?”
赢九慢悠悠的踱着步子, 朝岳从恽走近:“着什么急, 我办事,哪次有过纰漏?”
金从恽连连点头:“那是那是,您赢九爷出马,什么事情解决不了,您看,这鬼云宗弟子的死, 是不是就彻底和我金岳门无关了?既然已经有浩然宗做替罪羊,我们如今是不是该把消息散布出去了?”
赢九慢条斯理的摘下了脸上的面具:“当然,我们布置了这么多, 等的不就是这一刻吗?不过,那浩然宗也真是冤枉, 本是好心来帮你的,却被你算计了。”
金从恽看着赢九面具后的脸,呼吸不由得一窒,赢九和他谋事的时候从来不肯以真面目示人, 原本他还以为赢九是面貌丑陋,才会戴着面具,没想到,赢九居然长着一张如此勾魂夺魄的脸。
他结结巴巴的回答道:“这,在下也是为了保住我门中弟子,对于浩然宗来说,得罪鬼云宗是不算什么,可是对于我金岳门来说,得罪鬼云宗便是灭顶之灾啊,在下此举,也是迫不得已。”金从恽心中暗道:这会儿知道这主意损人了?这从头到尾的谋划,不都是你帮我想的吗?
赢九嘴角勾起一抹笑来,拍了拍手:“好一个迫不得已,既然金门主已经达成所愿,不知,在下能得到什么报酬?”
金从恽闻言,思衬片刻,道:“赢九爷这次可是帮在下解了燃眉之急,只要是我金岳门能办到的事,您尽管吩咐,在下绝不推辞!”
赢九并不说话,他缓缓地踱着步子,绕着金从恽转了一圈,就在金从恽不知所措的时候,他突然伸出手,握上了金从恽的脖子,咔嚓一声,赢九脸上的笑意倏然散尽:“那便用你这条命,作为报酬。”
金从恽的表情还停留在不知所措,他连疑惑都没来得及,便被赢九灭掉了神魂。
赢九重新带好面具,好整以暇的整理了一下袍角,慢悠悠的走向门外:“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消息。”
楚辞渊和沈夕昭一行人还没到金岳门,便得到了掌门乔远踱传来的消息:“金岳门门主已死,此次任务,就此结束,所有弟子即刻返回宗门,不得有误。”
这个消息实在是来得突然,金岳门掌门可是个元婴期的修士,虽然对于浩然宗来说不算什么,在外面却也算是个有点名声的人物,没想到居然会死的这样悄无声息。
金岳门门主突然横死,这件事越发变得蹊跷起来,但是掌门已经下令让他们立刻回宗门,这件事他们也不可能继续查下去了。
周天杭不解道:“这金岳门的门主死了,咱们探查的时候不是更方便了吗?为何掌门还要立刻让我们回去?”
楚辞渊淡淡道:“能轻而易举杀死金从恽的人,绝对不会是个好对付的角色,敌在暗我在明,在不清楚对方底细的情况下,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
周天杭恍然大悟:“楚师兄,你是说,金门主之所以会死,是有人想要掩盖真相?”
楚辞渊点了点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回到宗门,我们就能知道这件事的幕后推手究竟想达成什么目的了。”
果然,十日之后,待众人回到宗门,便得知了一个震惊整个修真界的消息:“鬼云宗向浩然宗发出征讨,说是有几个低阶弟子在正道地盘游历的时候,死在了浩然宗弟子手里,在那些死去的鬼云宗弟子之中,有一个居然是鬼云宗大长老唯一的亲孙子。
鬼云宗扬言道:他们虽是魔道,却也是个名门大派,断然不是一点道理都不讲的泥腿子,三个月后,鬼云宗将在正魔两道交界处与浩然宗约战。
到时候,两宗各自派出五名修士,从炼气期到化神期修士各一位,五局三胜,若是浩然宗赢了,此事便立刻罢休,若是鬼云宗赢了,便要浩然宗交出那五名杀死鬼云宗弟子的修士,血债血偿,任由鬼云宗的大长老处置。
这消息一放出来,便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整个修真界,顿时引起了正魔两道所有修士的关注。
浩然宗与鬼云宗之间已经有数千年井水不犯河水,如今鬼云宗突然爆出这样的消息,是不是说明,鬼云宗已经不打算维持表面上的平静了?
浩然峰的掌教殿中,乔远踱静默不语。
坐在底下的众位峰主和长老们却早已经吵成了一锅粥。
万钧峰峰主白止修愤然道:“这鬼云宗真不是个好玩意儿,整个修真界都知道,他们鬼云宗的大长老分明是个从未结过道侣的,别说道侣了,他连个侍妾都没有,就他?别说亲孙子了,只怕亲儿子都没有?”
雷霆峰峰主许魏猝了一口:“他怕是连个私生子都不会有!这鬼云宗分明是空口白牙胡搅蛮缠!”
乔苡清皱眉道:“现在说这些,并没有任何作用,鬼云宗想要和我浩然宗约战,找什么借口都不奇怪,这借口即便不是他们大长老死了亲孙子,也会是他们宗主死了亲女儿。
这场约战,我浩然宗只能接受,不然,世人便会说我浩然宗畏惧鬼云宗,怕了魔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