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子绒绞着手指, 不安道:“原本在一个月之前, 我还偶尔能收到子纱的消息的, 可是自从这个月开始, 子纱就不见了, 不管我给她传了多少书信,她都没有回复过, 无奈之下, 我只好撇下族人, 让他们向树林深处撤退, 独自一人到寿安查找子纱的消息。”
沈夕昭道:“你现在着急也没办法,还好那昏君已经死了,据说下一代皇帝是个木讷的性子,也不喜好奢华享乐,那昏君命令建筑的观月宫如今已经停下了。”
栗子绒眨了眨水润润的大眼睛:“多谢你们了,要不是你们, 我恐怕就会这样悄无声息的死在寿安了,我的族人们都还是一群不能化形的普通灵兽,本来子纱不见了, 附近的其他妖兽和灵兽们就已经有些蠢蠢欲动,要是连我也回不去了, 族中没有了高阶修士的庇护,族人们一定会遭殃的。”
楚辞渊冷声道:“既然你的伤已经好了大半,我们便就此别过,这寿安城附近并不太平, 说不定什么时候,那鬼修便又会冒出来,你还是快点回你的故乡去比较安全。”
栗子绒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看了沈夕昭一眼,发现她并没有替自己说话的打算之后,只好蔫蔫的垂下了脑袋:“我这便离开,无论如何,子绒都要多谢两位这些天来的照顾。”
栗子绒从衣袖中取出了一小截树枝,放到了沈夕昭手里:“夕昭,这是养魂木的树心,它是我在一百年前发现的,这养魂木本就是滋补元神的灵木,修士经常把它呆在身边,时间久了,神识便会进步的特别快。”
栗子绒郑重的向沈夕昭俯身一稽“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我一只小小的金丹期灵兽,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只有这养魂木看上去还不错了。”话音刚落,栗子绒便化作了一只小巧的松鼠,她轻盈的跳上了窗户,眨眼间便消失在院墙之外了。
沈夕昭拿着手里的养魂木,问道:“楚师兄,你何必要赶走她呢?她看上去性情不坏,而且,只有吃过人肉的兽类才被称为妖兽,像她这样吃素的松鼠,应该是头性情温顺的灵兽?”
楚辞渊看了沈夕昭一眼,淡淡道:“那鬼修已经沉寂了好多天了,只怕距离它下一次出来不会太远,栗子绒一看便是个不擅长与人争斗的软性子,留她在我们身边,对她来说反而是件危险的事。”
楚辞渊看着沈夕昭的眼神突然变得严肃:“今日,你是不是忘记什么?”
沈夕昭摸了摸鼻子:“我这就去看书。”
自从前些天在路上遇到一只妖兽,楚辞渊发现沈夕昭竟然不认得那妖兽之后,他就从储物袋中翻出了一大堆书本和玉简,让沈夕昭在空闲的时间全部看完。
其实,在仪戈秘境里,沈夕昭就意识到自己应该补补常识了,但最近的事情接连发生,她根本就没有时间静下心来解决这个问题,现在不仅找不到那鬼修的踪迹,她心里还在担忧着杏柔的下落,虽然有魂灯在,暂时可以确定杏柔性命无忧,沈夕昭心里却依旧很着急。
魔道,鬼云宗。
鬼云宗的主殿上,云楼正恭敬的跪在玉砌的台阶下,赢九高高在上的俯视着他,慢声道:“楼少爷,你最近似乎挺安分的啊?我让你炼制的药你做的怎么样了?”
云楼低着头,轻声道:“启禀大长老,您所说的药并不好炼制,属下用尽了法子,也只炼制出了半成品,虽然不能将您的顽疾彻底根除,却也可以暂时缓解您的燃眉之急。”
赢九眯了眯眼睛:“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敢杀你?”
云楼见赢九神色不好,连忙道:“属下岂敢,楼家对于鬼云宗来说,不过是小小的附庸,为家族计,属下是绝对会尽心为您炼制解药的。”
他抬起头来,直视着赢九:“再说了,大长老您中的是我云家失传已久的散魂蛊,除了我云楼,这世上只怕没人能炼制出这失传已久解药了。”
赢九玩味的看着云楼:“你在威胁我?”
云楼低下了头,仿佛刚才说话的完全不是他一样:“满筠只是一个小小的元婴期修士,怎敢威胁大长老。”
赢九拍手大笑:“楼满筠啊楼满筠,你还真是有意思,不过,我还就喜欢你这种不怕死的,我这几天还有要事在身,宗门里的事务我原本是交给二长老打理的,自今日后,便都归你了。”
云楼一向自诩城府深厚,此刻也忍不住神色一喜:“多谢大长老信任!满筠定不会辜负您的托付。”
赢九摆了摆手:“行了,下去,若是宗门里有人不服你的安排,便只管用我的名头压制他们,二长老最近有些忘了分寸,也是时候敲打敲打他了。”
云楼自然没有接话,有些事,赢九这个大长老可以随意说出来,他云楼却不行。
待云楼退出殿外之后,赢九忍不住靠在椅背上哼笑了一声:“真是个谨慎的小子,有我当年的风范,啧,可造之材。”
赢九拍了拍手:“出来。”
小石头默默的从殿里的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她的脚步慢吞吞的,足足挪了好久,才磨蹭到道赢九面前。
赢九不满的皱了皱眉头,一把扯过了小石头纤细的手腕:“你都已经死了,还怕我做什么?”
小石头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