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演戏
但他嘴上并没有说出来,问江岁安可有带药丸来?
江岁安拿出瓷瓶,告诉江大夫,里面有八枚药丸,他可以随意用。
“不必那么多,一枚就够了。”
江大夫取了一枚药丸,正要拿到后面验。
就在这时,齐老先生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假装不认识江岁安,佝偻着腰,连连咳嗽。
江大夫马上迎了上去,耐心询问他的病症。
齐老先生犹犹豫豫的说:“不是生病,只是咳嗽,老朽想来寻一些药,止住咳嗽就行。”
谁料江大夫却道:“”老先生此言差矣,咳嗽的起因有许多种,若是不知道病因,胡乱用药,说不定不仅不能治好咳嗽。反倒会加重症候。”
“这,这,老朽没有其他的病症,可能是这几日天气寒冷,所以咳嗽起来,老毛病了,吃些止咳的药便行了。”齐老先生忙道,生怕江大夫给他把脉。
要是把不出什么病症来,挺尴尬的,万一把出什么病症
来,齐老先生心里更难受。
谁知道怕什么来什么,江大夫一直坚持,要先替齐老先生把了脉,才能下药方。
齐老先生再三推脱,江大夫误以为他是付不起诊金,便对他道:“老先生管只管放心,我们对于年纪大有困难的人,可以不收诊金的。”
不是诊金不诊金的事情啊,齐老先生绷不住了,连连瞥向江岁安。
江大夫觉得他的眼神不太对,也跟着看向江岁安。
江岁安觉得情形不太对,灵机一动,上前帮着江大夫劝说齐老先生。
“老先生,这位江大夫妙手仁心,他既如此说,你让他替你把把脉便是。”
齐老先生听江岁安也这么说,犹豫再三,点头答应。
江大夫的目光,在齐老先生和江岁安两人间徘徊了一回,没发现什么端倪。
他请齐老先生到旁边坐下,替齐老先生诊了脉。
把完脉之后,江大夫很疑惑。
“老先生,我看你身体健壮,除了有些脾胃不调,无需
用药,怎会好端端的咳嗽起来?”
“也没咳嗽多久,就早上起来有些咳,我心中有些不放心,想来寻些药吃吃。压下去就没事了,老毛病老毛病。”齐老先生讪讪地说,心中后悔答应江岁安来帮忙,不上不下的,弄得他十分尴尬。
江大夫觉得齐老先生的表现很奇怪,而且从脉象上看,看不出齐老先生会有咳嗽的症状。
症状和脉象不和?于是,江大夫不由地想起了齐老先生频频望向江岁安的事。
难道二人认识?
这位来治咳嗽的老先生,其实是个托?
不对啊,他若是个托的话,那位年轻漂亮的姑娘,为何又坚持让老先生诊脉呢?
江大夫百思不得其解,但心中已经对江岁安的来意存了一分怀疑,对她的药丸存了疑惑。
齐老先生坐立难安,忽然开口对江大夫道:“既然没什么大毛病,我直接去药房配一副药就是了,不麻烦大夫了。”
没等江大夫再说些什么,齐老先生已经快步离开了杏林
医堂,那匆匆的样子,让江大夫的眉头紧皱了起来。
心中对江岁安存了怀疑,江大夫的口气一改之前的温和,神色冷淡了下来。
但他已经答应给江岁安验药,不愿意做那出尔反尔的小人。
他看也不看江岁安,自顾自的去后面验药了,径直把江岁安晾在了厅堂当中。
江岁安心中也升起了悔意,早知如此,就不该动歪脑筋,弄巧成拙。哎,该直接过来卖药方的。
她之前是觉着跟杏林医堂的人不熟,怕有人故意为难,所以想出了那么一出。
可是江大夫为人正直,并不是偷奸耍滑之辈。而齐老先生更是不擅长做诡秘之事,所以江岁安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只得自己认了。
事已至此,说什么都迟了。江岁安只好安安静静立在厅堂当中,等着江大夫验了药出来。
想来若是药效足够好,说不定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就让江岁安等待的时候,突然间,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背着个七八岁岁的男童,急匆匆跑进了医堂。
“咳咳咳咳咳”那刚总角的小童,咳得撕心裂肺,而且伴随着咳嗽,喉咙里反射性地呕吐,什么都没吐出来,只吐出一大滩黄水。
“大夫!大夫!快来看看我家孩子,他咳了好几天,今天越发厉害,还咳出血了,快来救救我家孩子吧。”
守门的小药童不敢怠慢,立马让大汉把男童放在座位上,小跑进去喊江大夫。
江大夫验药验了一半,正感叹于这味药丸用药的精巧时,小童忽然进来说,有人咳得难受,来求诊。
江大夫想起前头那位跑掉的老先生,眉头紧锁。
“确实是咳嗽?你可瞧清楚了,来人与那位卖药方的姑娘认识吗?”
小童呆了一呆,回过神来赶紧道:“江大夫,我瞧得真真的,那小孩咳得快不行了。送他来的那个人似乎是他爹,二人进来之后,没有看过那卖药方的姑娘一眼。卖药方的姑娘也与他们隔得远远的,并不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