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被卖
钱小草跑出家以后,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游逛。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要是回雷风叔叔那边,自己就会变成雷叔叔的负担,她不想成为任何人的负担。
走啊走啊走,钱小草两眼无神,低着头,眼泪不停流,仿佛一个无家可归的可怜幽魂。
走着走着,她渐渐偏离了街道,走向了偏僻穷困的街区。
这处街区又破又旧,有好些房子,甚至是泥巴糊的。虽然是白天,可家家黑咕隆咚,看过去阴森可怕。
可钱小草恍然未觉,泪水让她的视线模糊。她只是挪动着双脚,麻木的走着。
低矮的街区里,一个四十开外,尖嘴猴腮的妇人,手里抓着一把瓜子,靠着泥巴墙,咔嚓咔嚓嗑瓜子。
嗑瓜子的妇人无聊的四处张望,冷不丁看到了行尸走肉般的钱小草。
她的目光,挑剔地从在钱小草身上不停打量。
啧,也不知道哪家的小孩,肯定是有钱人那边来的。瞧着还挺标致,头发乌黑乌黑,虽然不算胖,但看得出没挨过饿,真是好命。
是不是哪个富人家的小孩走丢了?
嗑瓜子的妇人眼珠子骨碌一转,把剩下的瓜子朝袖子里一塞,朝钱小草走过去。
“小姑娘,是不是迷路了呀?告诉婶子,婶子帮你找家好吗?”
钱小草听到有人相问,茫然抬起头。
那妇人见她满脸泪花,皮肤嫩白,越发觉得她是妇人家走丢的小孩,心里算计着,要是能把这小孩送回去,说不定能得到一笔赏钱。
于是,妇人越发殷勤地问钱小草的名字,家里住哪,家里什么情况。
家,她没有家了,她到哪都是个累赘,怎么配有家呢?钱小草的心里全是这念头,眼泪越发流淌得急。
妇人见她光哭不说话,心里很是不耐烦。可转念想到能拿赏钱,只得耐住性子,柔声询问。
钱小草见妇人虽然长得一副刻薄相,可说话挺温柔的,心里不知为何涌上了一股委屈。
有时候,对最亲近的人说不出的话,反而能对陌生人说出口。
于是钱小草哭着说:“我没有家了,我在家里什么都做不好,一点活都不会干,净给姐姐和江姐姐添麻烦,我不能再回去了。”
干活?添麻烦?妇人一听这话,就知道钱小草不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有钱人家的孩子,怎么会需要干活呢?
看样子,这孩子是被家里大人骂了,所以跑了出来。
妇人顿时没了兴趣,觉得钱小草浪费了她时间,不高兴地训斥。
“你这孩子没事在街上瞎逛什么?给家里人添麻烦不说,还跑到街上给大家伙添麻烦。我看你也不小了,得有十来岁了吧,别人家能干的姑娘家,什么都会了。你还什么都不会,确实丢
人累赘。”
钱小草听了妇人的话,哭得更加厉害。
那妇人被哭声搅得头疼,转身就走。
走了几步之后,她忽然想起一件事,转身折回来。
“你想不想做点有用的事情?”妇人对钱小草道:“要是你学了本领,再回家里去,家里人就不会嫌弃你了,会夸你能干呢。”
不嫌弃?能干!钱小草的眼泪顿时一停,心里升起了向往。
对啊,如果她能成为一个有用的人,会干很多很多的活,做事很麻利,也不会闯祸,懂很多很多的知识,再回家去,就能帮上姐姐和江姐姐了,不再是添麻烦的人了。
想到这儿,钱小草胡乱抹了两下眼泪,期盼的看着妇人。
“我想做个有用的人,你能不能教我本领?”
妇人的三角眼里全是算计,攥着钱小草的手!带着她往外走。
“你知道那些大户人家的丫鬟吧,个个都能干。我带你去见识见识,你要是能当上丫鬟,学会人家那些本领,一边干活一边攒下很多银子,到时候再回家去,你家里人肯定很喜欢你。”
“真的吗?能学干活,还能攒下钱。真有这样的好事吗?”钱小草急切的问。
“当然当然。”
妇人连连保证,脚下如风,带着钱小草走得飞快。
钱小草毕竟是个孩子,前有雷风护着她,后有江岁安护着她,其他事情也有她姐姐钱小花做
主,所以不知道这世界上的坏人太多。
她把妇人的话当了真,满心期待着学本领攒钱,做个有用的人再回家去。
妇人把钱小草领到人牙子家门口。
人牙子姓吕,人称吕牙婆,心黑手辣。
妇人跟吕牙婆相识多年,算是半个好友。
吕牙婆开了门,笑着招呼妇人。
“哟,花大姐怎么有空来了?稀客稀客,快里面坐。”
中年妇人,也就是花大姐,拉着钱小草进了屋。
花大姐跟吕牙婆说:“你看看,这小丫头怎么样?她想学干活的本事,想攒点钱。你看有没有门路,给她介绍到大户人家去当个丫鬟。”
花大姐边说边朝吕牙婆使眼色,吕牙婆做惯了这行当,心中立马明白过来。
她也不说什么,反而配合着花大姐演下去,将钱小草前前后后,上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