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舒若冷静的说, “你别犯傻,窦夫人还等你去救。”
但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劝说赵知光, 这样僵着对谁都没有活路,所以干脆换了种方式。
“我在梦中拜仙人为师,你怕什么?”崔舒若嘴上这么说,见他还是执拗,马不停蹄的在脑海里问系统,“统子,你说我可以不说话, 在心里把乌鸦嘴的话念出来吗?”
【亲亲,可以的哦~】
【只不过您要多付点功德值呢!】
崔舒若没办法,危急关头, 只能让系统多赚点了。
她当即在心里默念,手指交叠屈起, 做了一个手势,目光如炬,指向正和赵知光厮打的贼人, 大喝一声, “倒!”
实际上心里默念, 我眼前手臂绑了布条的人, 只要现在还坐在马上,就会坠马!
果不其然,和赵知光厮打的贼人,最先跌落马下, 赵知光手起刀落,细长的血线划开那人的脖子,鲜血溅到赵知光的脸上。
他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崔舒若干脆保持那个手势, 转头看四周,因为她的乌鸦嘴,但凡被她看到的手臂绑布条的人都会坠马。而在外人看来,就是她的手指到哪,哪一个人就会跌落下马。
而系统的提醒音也接踵而至。
【叮,功德值-10】
【叮,功德值-10】
……
这下崔舒若身边的齐国公府护卫们可就轻松了不少,在马上杀人有天然优势,就像骑兵对步兵的碾杀一样。而且趁着贼人摔下马的空挡,护卫往往能重伤他们。
马上的赵知光看向崔舒若的目光立刻不一样了,惊诧中带着点敬畏,他皱着眉,甚至话都结巴了,“你、你真的……”
崔舒若坦然道:“我都说过我梦中拜仙人为师了,我能自保,你还不信。”
赵知光虽然见过崔舒若求雨,但求雨这样的事,离他太过遥远,即便能感受到崔舒若的厉害,也和现在真真切切的感受到神仙术法不同。
他脱口而出,“你岂非可以随意取人性命?”
崔舒若回头看向他,目光卓然凌厉,一字一顿的说,“神仙尚且不能肆意践踏人命,况我焉?”
她就是怕哪一日自己不得不暴露更多手段,到时被人要求随意取人首级,才会在祭台上留妖道一条性命,非要让律令惩罚对方。
崔舒若可不想自己沦为别人手里趁手的刀,她要过得好,也要在睡梦中安心。
她没有再多废话,“好了,先去看阿娘怎样了。”
赵知光下意识的就想对崔舒若伸手,崔舒若无视他的手,朝刚刚跌落的贼人骑的那匹马走去。崔舒若向往赵平娘骑马时的英姿飒爽,后来央了赵平娘教她骑马,虽然后来遇到点变故,她不得不卧床休息,但骑马的基本技巧没忘。
而服侍崔舒若的几个婢女也已经聚拢在一块,方才崔舒若下了马车,里面便只剩下婢女,贼人都是紧着要紧的人物追杀,怎么可能大费周章去杀几个不起眼的婢女。
崔舒若利落的爬上马,她嘱咐行雪她们一会儿结伴跟着这边齐国公府的护卫过去,她先去看看窦夫人那怎么样了。
毕竟窦夫人她们遭受贼人的伏击,恐怕才是最凶险的。
崔舒若想起自己遇到窦夫人以后,接二连三的刺杀,不由得替窦夫人叫屈。坊间都认为窦夫人过得极好,子女孝顺,夫婿尊敬,地位崇高,但她轻易便会受丈夫牵连,三番两次险些丧命。
可见齐国公家的锦衣玉食不是那么好享的。然而这才哪到哪,等将来齐国公也跟着造反,一直到赵家成为天下的主人,还有数不清的凶险。
崔舒若面上没了笑意,娇嫩白皙、病弱苍白的脸上颦眉蹙起,分明是个孱弱的小娘子,却神情严肃,有些说不出的军中将领才有的从容与运筹帷幄之姿。
赵知光想起她刚刚用的那一手能让敌人跌落的术法,心里更加凝重和捉摸不透,但旋之升起的是兴奋。
不过,赵知光没有继续深思,因为窦夫人那头,似乎生了什么变故,尽管她被忠心的仆妇护卫紧紧围着,也难保流矢。
想起这一茬,他心头一紧,也策马而去。
崔舒若骑的要慢一些,她能学会骑马已算厉害,还是因为有赵平娘这么个骑术高超的师父,但想要肆意策马,比骑了十多年马的人还要厉害,那就是痴人说梦话了。
等到崔舒若近前时,赵知光已在和贼人拼杀,窦夫人没有了往日的雍容镇静,她手上沾了好多血,崔舒若再仔细一瞧,就见到孙宛娘的肩膀上似乎是中箭了,流了很多血,这才把窦夫人身上也染上血的。
崔舒若顾不得许多,她连忙想上前,但四处都是刀剑相鸣,只怕还没等崔舒若到她们身边,就已经受波澜了。
她没办法,只能再假装自己是会了点神仙传授的小术法。
崔舒若又举起右手,假作掐诀装,嘴里念念有词,实际上是小声的用乌鸦嘴。没办法,谁叫系统太坑,譬如刚刚坠马的乌鸦嘴,换成往常只要5点功德值,默念后就翻倍了。
她积攒功德值也是十分不容易的好不好。
崔舒若怀着平白被多扣了许多功德值的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