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虎清了清嗓子,缩头缩脑了走了进来。
冯骁嘶了一声:“你躲那么远干什么?我这儿烫脚?”
黑虎破罐子破摔般的走上前去,逼逼道:“你不是怪有能耐的吗?怎么挤成这样了?脑袋都给你挤破了……”
后面他还想数落几句,声音却突然哽咽了起来,一个字也说不下去了。
冯骁见黑虎开始掉金豆豆,也心疼了起来,拉过他拍着他的胳膊道:“男子汉大丈夫,流血流汗不流泪!……哎你……别哭了别哭了,你哥我这不是好好儿的吗?”
黑虎也不想哭,可他控制不住自己。
他也是人,虽然天天在群里和少爷哭嚎,痛诉冯骁不做人,给他布置一大堆的作业,还逼他好好学习。
但人心都是肉长的,冯骁和他无亲无故,却不遗余力的帮他,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有一次半夜冯骁加班回来,自己还在忙着给少爷谈一综生意,冯骁只骂了他一句大半夜不睡觉打游戏,怎么不饿死你,二话不说去厨房给他煮了一碗打卤面,还加了一个荷包蛋。
别人对他的好,他自然是记在心里的。
即使这臭孙子天天折腾他,可他也知道那是出于好心,也是为了他的未来着想。
所以当他得知冯骁出了事,二话不说便央求瞿怀瑾带他一起过来了。
他强行把眼泪憋了回去,气鼓鼓道:“敢情你哥的脑袋没有被夹爆!”
冯骁的脖子上还戴着护颈,一边笑一边道:“你大老远跑过来就是为了看我脑袋怎么被车门夹爆的吗?哎哟我的弟弟啊,你可别惹我笑了,我这伤口还疼着呢。”
黑虎立刻上前去查看他的伤口,关切道:“没事儿吧?医生怎么说的?”
冯骁答:“没事儿,就是有点儿脑震荡,外面你别看包的吓人,其实就是点儿皮外伤。”
黑虎这才放下心来:“你就不能别这么虎,那可是大货车,你就这么往上冲,万一……”
冯骁嘶了一声:“你哥我是刑警,武警出身,这点儿本事还是有的。我是把车身横在了两辆车的撞击点上,驾驶舱是安全的。就是被安全气囊崩了一下,又被碎玻璃划碎了脑袋。你放心吧!没有绝对的把握,我是不会出手的。”
黑虎勉强信了他,把保温桶里带过来的炖牛肉塞到了他手上:“阿姨让我带给你的,说让你好好补补。”
冯骁道:“咱妈没事儿吧?”
黑虎答:“她倒是挺淡定,可能是习惯了吧!”
冯骁嘿嘿笑:“作为老刑警家属,你也该有这个自觉才行。”
黑虎咕哝一句:“谁是你家属……”
门外,瞿怀瑾和初迎雨敲了敲门,黑虎便乖乖的退到了一边。
冯骁喊了一声:“进来。”
两夫夫一前一后走了进来,瞿怀瑾的怀里还抱了一大束香水百合。
他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医院门口就只有这
种花了,你别介意。”
冯骁爽快的一笑:“你就多余花这钱,我一大老爷们儿,也欣赏不来这个。”
瞿怀瑾点头:“这次多亏了你,如果不是你,迎雨他肯定凶多吉少……”
冯骁摆手:“我这也是尽了自己的责,客套的话就别多说了,我得和你们说说这个司机的事。”
初迎雨问:“这么快就有线索了?”
冯骁点头:“这人是个Y国的雇佣兵,虽然做事做的很干净,也没有留下什么把柄,但我们还是在他的通讯录里找到一些信息。这一切的信息,都指向一个名叫劳先生的人。不知道你们是不是跟这个劳先生有什么过结?”
两人同时摇头,都表示并不认识这个劳先生。
然而黑虎的眼睛却亮了亮,劳先生,他小时候曾经听过这个名字。
冯骁又道:“我们的人会走一个程序,把这个雇佣兵带回去审问。他不是Y国人,如果没有国家认领,我们可以把他关到死,不怕他不招认。”
这也幸亏Y国是个混乱的割据状态,也才让司法程序有了可以操作的可能性。
初迎雨却有些忧心忡忡:“初家已经被盯上了,我担心他们随时会出手。还有……”
还有就是初乘风,他没想到大哥竟然会做出这种事。
瞿怀瑾道:“我的建议是不要打草惊蛇,既然大哥是个突破口,为什么不从他那里找一下线索呢?毕竟这件事,怎么看都是他和那些人牵头的。”
冯骁知道,这些是初家的家事,但如果涉及到社会的安稳和国家的利益,他是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冯骁道:“交给我吧!但也需要你们配合一下,不过这的确是一个突破口。”
他现在可以确信,初家就是拔牙行动里那些人的下一步目标,而且最终目标是初迎雨。
打掉初迎雨这个一心一意发展科技的,扶持初乘风这个买办上位,一个良性企业就这样没了脊梁。
初迎雨叹了口气,虽然十分不想看到这样的结局,可大哥既然已经触及底线,有些事他就必须要做出取舍。
在Y国待了一周左右,众人才启程回国。
初云开和凌天纵亲自来给他们接机,黑虎晒的更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