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爷子和李王氏对看一眼,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知道女儿这是同意了,遂也不再拖延,就给媒婆递了话,至此两家的婚事就定了下来。
李氏想到这里转头看了丈夫一眼,见他呼吸平缓,已是睡着了。自己也不再多想,吹灭油灯,也慢慢进入梦乡。一夜好眠后,早起的赵振兴靠坐在炕头揉着有些酸胀的太阳穴,接过一旁李氏递来的一碗浓茶,一口饮净后,人才精神不少。
他跟李氏商量道:“我爹这些年不容易,小妹这件事既然我已经做到这份上,索性让他老人家乐呵到底,给他长长脸。我前天在村子遇上陈老大,今天再去碰下头,他要是有空的话,我们一道上山,趁着这场雪还没有下下来,我打几只野味去,能卖上价钱的就卖了银钱给小妹再添点添妆,卖不上钱的就留着给席面添两道菜去。”
说着,看看李氏高高隆起的腹部,伸手轻轻抚了抚:“再说,你这眼看也没多少日子就要生了,我得赶紧攒点钱,好好给你们娘俩补补。”
李氏停下正在收拾给两孩子起床要穿的衣服“那我现在就先去给你做早饭,你吃过了再出门。”
“不急,天已是大亮,我先去找陈老大,以防他出门,早饭我等下回来再吃。”说着,已是快速的下床套好了鞋,扎紧身上的厚袄子,大步向门外去。
李氏只来得及在他身后关照他路上小心些,赵振兴已经打开院门出去了。
这边李氏手脚利落的把两个孩子的衣服收拾妥当,便扶着自己的腰,又忙着赶紧做早饭。才刚刚把玉米粉搅拌到烧滚的米粥里,还没完全煮好。院子里已是响起赵振兴的脚步声,随即便听到两个孩子的围着喊爹的声音。
李氏有些诧异的往院子里看去,不过一会儿,赵振兴已是带着孩子进了灶间,迎上李氏诧异的目光,赵振兴略有些沮丧“陈老大昨天下午就去了县城,好像是为了年前最后一趟镖,要走趟远门,年前估计都回不来。”
“哦...那这事儿?村里除了陈老大,其他人也没有这么大能耐呀,这眼看一场大雪就要下来了。”李氏一边起身,一边把两只手在围裙上擦拭干净。
赵振兴点点头“这个季节,也就跟着陈老大才能猎上几只野物,其他人跟我都差不多,这个时候进山都有点悬。”说完叹口气。
李氏想了想,转身出了灶房,不过一会儿进来了,递给赵振兴一个荷包:“拿着,把这个去当了。”
赵振兴刚接过荷包摸了摸,不要打开就知道里面是啥。他立即递还给李氏:“胡说!这是啥东西?还不赶紧收回去,这是咱爹娘给你的压箱底儿!我把这当了,以后还有脸去见咱爹娘?”
李氏咬了咬唇,没有接荷包:“这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你现在把它当了,把这事儿办妥帖了。以后你再好好挣,给我买个更好的。”
赵振兴说啥也不要,夫妻俩正在僵持不下,院门被人叩响了,两人抬头对视一眼,赵振兴一把把荷包塞到李氏手里:“你赶紧收好了,这是以后给咱女儿的。我不当这个,以后也给你买好的。我去看看是谁来了?”说着,看看李氏有些羞红的脸,笑着往院门外走去。
“谁呀?”
“振兴哥!我,二栓子和铁牛。”赵振兴拉开门栓,只见院门外站着的正是村里的二栓子和铁牛两人。
他疑惑得看了两人一眼:“你们这个点儿找我,吃过早饭没?可是有什么事,要不进屋坐会儿,让你们嫂子给你们整点热乎的?”
“不了,振兴哥,我们就不进去了,找你是想跟你商量个事。”二栓子摸摸脑袋,有点憨憨的笑道。
旁边的铁牛已是有点急,他把二栓子挤到一边,瓮声道:“振兴哥,我们刚瞅见你去陈老大家了,你们可是要上山去,带上我们几个呗?”
赵振兴看着铁牛急吼吼的样子,笑道:“我刚是去找陈老大了,但是他昨天已经外出了,现在...”他摊了摊手,示意自己也没辙。
两人一听,瞬间脸都垮了下来,铁牛想了想,和二栓子对视一眼,看向赵振兴:“振兴哥,要不你带我们一道去吧。除了陈老大,我们村就你的准头最好了。何况,天现在这么冷,大家伙都躲到深山里面去了,我们就在南坡那边转悠一圈,整点野鸡野兔的打打牙祭就好了。”
赵振兴被说的有些心动。何况,他向来射箭准头不错,这就连陈老大也是夸过得。自己原先想找陈老大一起,也不过就是图个安全。
毕竟,陈老大是上过战场,见过血的人,他的身手在这十里八乡谁也比不上,可是现在陈老大人不在。自己这事可拖不得,总得要办,他想了想,觉得二栓子说的也有道理。只要不往深山里跑,遇见大家伙的几率很小,在外围林子里要搞点野鸡野兔想是没有问题。
想到这里,他又看向二栓子:“你们有几个人?”
“算上我大哥,再加上振兴哥你,就咱四人。”
赵振兴看看两人,铁牛生怕他不答应,把胸脯拍的震天响:“振兴哥,你只管带着我们去,打了多少东西,我铁牛都给你扛着,我别的没有,就是有一把子力气。”
说着还抬了抬胳膊,手臂上鼓鼓的肌肉好似快要撑破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