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膳馆大门打开,筱雨和秦招禄踏了进去。
小伍和秦二毛赶紧围了上来,两人不约而同地朝着外面望了一眼,小伍拍着胸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道:“东家,我瞧着这一大堆的人,心里一直砰砰地跳。”
秦二毛也点头,结巴地道:“人,人好多,跟赶赶庙会似的……”
筱雨笑了笑,安抚了他们两句,遂又问起药膳馆重新开业的准备工作来。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有准备总是要比没准备要安稳许多的。
小伍点着头,指着焕然一新的药膳馆内堂对筱雨道:“都按照东家你说的归整好了,也适当做了些调整的,另外里面的小包厢也隔出来了……”小伍搔了搔头:“咱们能做的都做了,老熟客应该能瞧着以往的面子来吧?还有好几个以前的老饕,非咱们药膳馆的药膳不吃的,又是家里边儿有钱的主儿,保本儿肯定是没问题的……”
小伍话虽这样说,但听着却底气不足。筱雨笑了笑,对他道:“你要有信心,咱们药膳馆的人都要有信心。要是连我们都没那个自信,客人们怎么可能会对我们产生自信呢?面上自信一点儿,咱们马上要开馆迎客了。”
小伍赶紧点了头,让开位置。筱雨进操作间走了一圈,操作间里三位熬汤师傅恭敬地叫了筱雨一声东家。
那三位熬汤师傅其实并不是什么厨子,而是筱雨从人牙子手里买来的老实憨厚的贱卖人。所谓贱卖人,便是家中穷得揭不开锅,已经维持不了生计,或者是因为某些事情而不得不将自己低价自卖出去的人。人牙子介绍了伙计到筱雨手里,也算是跟筱雨形成了个良好的合作关系,这三个贱卖人是人牙子瞧了筱雨的面子,只适当提了点儿价卖给筱雨的,一个人才十两银子,卖身契也都在筱雨的手上。
所以,这三人便可算是筱雨的“家仆”了。除非筱雨还他们自由身,或者是将他们转卖给别人,否则这三人永远都只能是唯筱雨的令是从。
但这件事情筱雨没有告诉任何人,那三人她也嘱咐过,不要将他们卖给了她的事情传扬出去。表面上来看,他们三人还是自由身。是以这三人对筱雨感恩戴德,对筱雨言听计从。
筱雨尝了尝药膳的味道,又查看了下材料间里的药材,满意地点了个头。
她回头道:“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行,有我一口吃的,就少不了你们一口吃的。”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对秦招禄道:“爹,咱们现在要开门迎客了。”
父女二人对视着点了个头,筱雨率先朝药膳馆门口走去。已经有一部分人围在药膳馆门口了。
筱雨手抬了起来,正打算将门拉开,忽然听到外面陡然发出的一阵喧哗声。有人在喊着:“那是什么!”
“天呐,苍翠满山坐立屏风!”
“好大的手笔,这是送谁的?”
筱雨闻言一愣,又听有人嚷道:“哎哟,朝着药膳馆这边儿来了,是送到药膳馆来的吗?”
“是的是的,朝这边来了……药膳馆女东家,赶紧开门啊!”
筱雨迟疑了片刻,然后果断地将门拉了开了。
也就是正常走十步路的时间,一列车马就停在了药膳馆的面前。打头骑马的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男子,上束羽冠,身穿五彩绸衫,瞧着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他摇着一把白玉骨扇从马上跳了下来,见到筱雨后便微微眯眼一笑,道:“妹子,哥哥来迟了,正好今儿正赶上你店新开业,哥哥来得也是凑巧,恰恰能来给你捧捧场了!”
筱雨愣神这男人,她不认识啊!
她的哥哥也就只有秦晨风一人,虽然她并没有见过真人,但原本的记忆里是有秦晨风的样子的。这男人压根就不是秦晨风。
她打哪儿冒出来这么一个骚包的哥哥啊?
筱雨疑惑,但这时候她又不能直截了当地点明她不认识这人。毕竟这人带着一列车马来,瞧着也是非富即贵的,要是平白把人给得罪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许是见筱雨眼里有着怀疑,青年男子冲她眨了下眼睛,朗声笑道:“妹妹,你义父义母年事已高,所以不能来贺你洗刷冤屈,路途遥远,也就只有让我这个义兄来瞧瞧你了。妹子你放心,咱们包家可不是那么容易让人欺负的主儿,谁敢往咱们家人上泼脏水,也得掂量掂量有没有那个本事!”
筱雨蓦地眯了眯眼,男子已然转身朝着众人道:“在下来雨清镇的路上听说了义妹所开药膳馆遭受毒害死了人的污蔑之事,众位乡亲父老都是明事理之人,此案衙门已然审查清楚,在下义妹的冤屈已经洗刷。那妇人瞧着在下义妹是个女子,杀人嫁祸,其心着实可恨,在下义妹蒙受不白之冤,天降横祸,心血被糟蹋已然十分可怜,还不知药膳馆新开业之后前途如何。还望诸位乡邻莫以此事再对在下义妹加以揣测。在下义妹人品贵重,必定不会做那有损乡邻身心之事,还望诸位敬请放心。”
……那李氏在陷害药膳馆之前压根不知道药膳馆东家是个女的啊。
筱雨心里暗暗嘀咕了一声,猛然又发觉,这男子几乎已经将她今日要说的话,越俎代庖地给囫囵说了一遍。
筱雨咬咬牙,上前一步道:“多谢义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