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雨猜想的果不其然。
一则她扔下了二十两银子的诱惑,不管修路造桥还是开办学堂私塾,那都是对整个秦家村有益的事,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哪个老人不希望子孙后代能生活得好能有出息?
二则她还承诺了,将来若是在秦家村村里开了作坊,会聘请秦家村人进去做工。这样一来,除开种田种地,对秦家村人来说不是又多了一处进项?
筱雨走后,秦家村的老人们各自商量后都纷纷点头,觉得秦筱雨这姑娘着实不错,“是个懂事的好姑娘。”都赞同她的建议。
村长有些气急败坏,说:“你们可别忘了,这会儿可是她求着咱们给她做主,她是为了摆脱她大伯一家子!”
老族长又慢悠悠地开口了:“便是筱雨丫头不说造福村里的事儿,咱们也该帮着她,当初本就是她大伯一家算计她方才进的大狱,还累坏了咱们秦家名声。如今筱雨想着帮扶村里,咱们还能提什么要求?”
村长对这种话不乐意听,埋怨道:“当初她是个穷姑娘,如今她可是腰缠万贯……”
“那也是人家姑娘有本事会挣钱……”老族长慢腾腾地站了起来,拍打了下侧边袍子,长吁一声:“人老了,说的事儿也没人听了,那何苦来让我旁听……爱怎么着怎么着,筱雨丫头既然有这个钱,要是不高兴了,带着全家离了秦家村让人再也寻不着,那也不难……”
老族长带着一些人走了,留下另外些人面面相觑。
有人说:“老族长说得对,人家要是有更好的选择,也不定就在咱们村儿耗着。”
“再说二两银子一亩买荒地,这价钱已经不错了。”
“虽说是要过衙门的明路,落在咱们手里的肯定打折扣,但好歹她还许了那些个好处,细算下来,咱们也不亏……”
吵吵嚷嚷的,一直没个定论。
而老族长家里,鸣翠奉上二两银锭子,恭敬地道:“姑娘吩咐了,这钱让您老务必收下,这是我们姑娘的一番心意。”
老族长叹了一声,说:“本就该帮着筱雨丫头说话的,何必还给银子……”
“是姑娘之前许了您的,姑娘一诺千金,当然不会蒙您。姑娘说您要娶孙媳妇了,这便算是姑娘随的礼了。当初姑娘遭难,还要多谢您老出言相救。”鸣翠道。
这话说得老族长越发脸红:“我也没做什么……罢了罢了,这银子留下,你回去告诉筱雨丫头,就说老爷子我承她的情,也希望她真能帮着秦家村致富……”
鸣翠含笑应下,说一定会转告筱雨,这才告辞了出去。
没两天时间,筱雨要买地,还愿意出钱给秦家村修桥铺路建学堂,更会开作坊请村里人做工的消息就传得沸反盈天,成了秦家村现在最大的新闻。因之前双方未曾见面,村人只当这事不过是空穴来风,做不得准,还一直处于观望状态,可眼瞧着村长里正连同老族长带着一帮秦家村有威望的老人与秦筱雨一方人都进行了交涉,这事儿便似乎是八九不离十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一时之间,熟悉的不熟悉的,秦家村的人都带着礼往筱雨家中赶。
秦家村的人都知道,秦招福一家得罪狠了秦筱雨,秦筱雨如今回村都住在禁林边以前她家的屋里。
若家中来了人,筱雨多半都让她爹娘和三叔三婶挡在前头,她则是借口忙避开他们。但有熟悉的人她却是不好回避的的,首先第一个便是悦悦娘。
“婶子有什么话,让人带过来,我去瞧婶子便是,哪里还劳烦婶子亲自跑一趟。”筱雨迎了悦悦娘和悦悦进门,悦悦从她眨了下眼睛。
筱雨吩咐鸣翠去泡茶,悦悦娘摆摆手道:“不忙活,你们家也忙着呢,我也不好多待。”悦悦娘对筱雨笑了笑,似乎有些难为情。悦悦轻推了她一下,道:“娘,跟筱雨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悦悦娘嘿嘿笑了一声,不好意思地对筱雨道:“之前筱雨你还送了悦悦一份压箱底的礼,我这还没想法子谢你,这会儿又要麻烦你了……”
“悦悦是我朋友,送她一份新婚礼算不得什么,一码事是一码事。”筱雨笑道:“婶子有什么事不妨直说,婶子可不是扭捏的人。”
悦悦娘拍了下大腿道:“那是,我可真不是那磨叽的人……我这来也是跟那些提了礼来想见你的人一样的想头……”
筱雨默了默,笑道:“婶子是说,开作坊后招工的事儿?”
悦悦娘点了点头,尴尬地道:“悦悦她几个哥哥,平时是有些凶恶,但也不是啥坏人……你这儿要是有合适的活儿,瞅着恰当,让他们其中某个去给你帮个忙,赚两个快钱……”
筱雨一口答应道:“就是冲着婶子和悦悦的面子,这个忙我也得应。”
悦悦娘喜不自禁,忙跟筱雨道谢。筱雨摆手道:“不过婶子也别着急,这还是没影儿的事儿呢,也别为着这事儿就荒废了家里的田地。”
“这个自然不会,自然不会。”悦悦娘连连保证,又略坐了会儿,便起身跟筱雨告辞了。
筱雨送了她们出门,悦悦娘先打头走了,悦悦则是跟筱雨轻声道:“我小哥回来了,说不同意这亲事,我娘不高兴,毕竟是她以前手帕交,哪好意思才跟人通了亲,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