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侍卫下令一声,几名侍卫顿时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绑楚彧这件事他们也是做过好多次了,也有经验,拿到绳子后,他们很快的就将楚彧给绑在了椅子上,仍旧有两名侍卫将他按着——因为即使是被绑在椅子上坐着,他仍旧是不断地蹦着。
将他的嘴也给堵上了,保证他上下牙咬不到一起,也就无法伤害他自己。
领头侍卫抹了把头上的汗,小心翼翼地看着筱雨:“夫人,您还有什么吩咐?”
筱雨摇了摇头,她仍旧离楚彧有一段距离。
“侍卫大哥。”
“属下在。”
“平常这般将他绑住后,会花费多少时间,他才能平静下来?”
侍卫大哥道:“回夫人,属下也不知道。”
筱雨皱了皱眉:“你们怎么会不知道?”
“是这样……”领头侍卫尴尬地低头,道:“因为属下等人一路赶路回京,将军发作时,也只能停下来帮他压制着。但能压制成功的次数并不多。我们……最多一次压制了将军一个时辰,实在是无法继续在这上面耽误,所以只能给他吃了药。因此……”
“所以,你们也不知道他熬一次发作,会熬多久?”
领头侍卫点头,道:“将军即便被束缚住了,也还会不断地挣扎抵抗。属下等人都觉得将军这般十分受罪,所以也不忍心一直不给他药吃。”
筱雨闭了闭眼,明白了。
“你们一路上是怎么做的,我大概知道了,。”筱雨轻轻叹了一声,道:“不过,既然已经回京了,他也在我身边了,规矩还是要照我说的来。”
“那是自然,请将军夫人示下。”领头侍卫十分恭敬地道。
筱雨沉声道:“你们回来时所带来的那些药,全都已经交上来了。我信任你们,相信你们也不会昧下半点药留在自己身上。我已经打定了主意,今后不管他怎么痛苦,怎么难受,怎么哀求谩骂,这药,都不能再给他吃一星半点。他的身子已经垮了,不能因为这药再继续垮下去。”
领头侍卫并不为难,他们一众侍卫身上的确没有药了。
他只是有些犹豫和怀疑。
将军夫人真的能做到眼睁睁看着将军发作,而不给将军药以缓解他的痛苦吗?
如果将军夫人真能这样做,那不得不说,将军夫人真是一个坚韧之人。
但同时,也免不了被人暗地里说她冷血无情。
对自己的丈夫都能这么狠,可以眼睁睁瞧着他痛苦、哀求,难受得濒临死亡,却还能不施加援手……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筱雨看着领头侍卫,道:“你觉得我太狠心,对吗?”
领头侍卫顿时一惊,忙垂下头来,道:“属下不敢。”
“也没什么敢不敢的。”
筱雨轻吐了口气道:“我现在如果不狠心,那他过不了多久,就会因为服食那药而亡。而我现在狠狠心,他还会有一线生机。”
筱雨摆了摆手,道:“让你的人好好压着他。”
领头侍卫应了一声,筱雨又吩咐秋兰,道:“去看看漏刻,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我要计算出他每次发作、煎熬到恢复过来的时间。每一次时间有缩短,那就是一次进步。”
秋兰也忙应了一声,去查看漏刻。
屋里因楚彧之前的一系列暴躁举动,当中一块已是一片狼藉。
冬青从角落里搬了个绣墩来,搁到筱雨面前。
筱雨离楚彧有三步远的距离,她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楚彧。
虽然被塞住了嘴,说不了话,但他不断闷哼的声音还是能传到筱雨的耳里。
再加上他不断地窜蹦,椅子随着他的动作一起一落,砰砰的声音一直没停过。
筱雨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想要记住他每一个煎熬的瞬间。
侍卫也不是铁人,手酸了,没力了,又换了人来继续压着楚彧。
楚彧目光猩红,一会儿用哀伤恳求的眼神望着筱雨,一会儿又恶狠狠地盯着她,仿佛恨不得生啖其肉一般。
筱雨全都视而不见。
她绝对不会让楚彧再沾染一丁点的毒。
已过去了半个时辰,楚彧似是没力气了,折腾的频率渐渐低了下来。
院外有人传话,秋兰去应门,一会儿后回来贴进筱雨耳边,迟疑地低声道:“奶奶,墨香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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