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翰林院修撰陆云深,天惠聪颖,巧解琮州之困……政绩斐然,特加封为工部尚书,钦哉。”
太监宣读完圣旨,毕恭毕敬地把圣旨递给陆云深。
而后暗暗打量起陆云深。
陆云深他早就有所耳闻,但一直未能得见。因为陆云深五年前在朝堂上一鸣惊人没多久,便被萧曜派到偏远的琮州,之后再没消息,很多人都认为陆云深的出彩只是昙花一现,毕竟被派出去,可不是那么容易回来,之后的五年更是让陆云深渐渐淡出朝廷,偶尔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太监在得到这个宣旨的任务前,也是这么认为。
但一切从今天开始不同了。
工部尚书是从一品的实权官员,掌管大周全国屯田、水利、土木、工程、交通运输等职能。
太监觉得陆云深运气实在好,前任工部尚书因为簿册丢了性命,正好陆云深花费五年时间立下功在千秋的大功,正好成了工部尚书的最佳人选。
提及那本要命的簿册,太监猛地打了个寒颤。
就在太监得到宣旨任务的前一个月,一本动摇大周官场的簿册在萧曜手中横空出事,使得不少官员被萧曜赐死的赐死,流放的流放,其恐怖的程度可媲美当年萧曜胞弟造反带来的连锁反应。
因着罪证确凿,没有官员敢上前为他们说情。
“谢主隆恩。”
陆云深接过圣旨。
“陆大人,工部还有许多要事要大人处理,还请大人尽快回洛城。”太监说完这番话,便告辞离去。
“皇上果真能忍,竟然将我们五年前呈上去的簿册,隐藏到现在才发难。”江离从暗处缓缓走了出来,对上陆云深的眸子,“云深哥,这工部尚书的位置怕是不好做。”
陆云深虽有大功在身。
可一个离开洛城朝堂长达五年的人,回来就空降从一品尚书之位,肯定会有不少朝臣不服。
“无碍,船到桥头自然直。”陆云深微笑地轻揉了下江离的发丝,而后将一缕落在江离眼睑的发丝拨到江离耳后。
“我就知道云深哥你会这样说。”
江离回以一笑。
陆云深微眯眼睛,“所以……阿离你是想逗逗我?”
“不是,没有,怎么可能。”
江离一本正经地别过头,实际上是心虚不敢看陆云深。
陆云深好笑地刮了下江离的鼻子,“阿离,看来是要我出绝招……”
“那也要云深哥你抓住我才行。”
没等陆云深把话说完,江离已经一溜烟地跑了。
开玩笑。
跑慢了可是要被挠痒痒/肉/。
李临看着此刻幼稚的两人,无奈又好笑地摇了摇头。
不得不说。
李临初初见到这一幕是震惊的。
因为陆云深与江离怎么看都不是会做这么幼稚举动的人,而事实也证明,李临的想法是对的,陆云深二人的行为举止也很成熟,让人根本挑不出错处。
可偏偏……
到了他们两人相处时,画风就突然变了。
不过。
李临更多的是羡慕。
这五年来,李临与陆三苗虽时常有书信往来,可再多的书信也比不得亲眼见对方一面。
啪。
李临狠狠用双手拍打了下自己的脸。
“冷静啊我,紧张个什么。”
因着琮州的事也有傅思源的功劳,再加上经过这一轮的大清洗,朝廷实在缺人,萧曜便将傅思源调回洛城,李临作为傅思源的副将,自然也要一同回去的。
想到能回去见三苗,李临神情激动不已。
皇宫。
傅玄倾勃然大怒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簿册不是已经烧毁了吗?怎么还能落在萧曜手里?”
五年前,自傅玄倾得知钱雍怀被抓,便立刻安排人去杀钱雍怀,在做成自裁的假象,而后将钱雍怀的簿册烧掉,以绝后患。
一本本该被烧掉的簿册莫名被萧曜拿到,这让傅玄倾如何能不怒?
当初傅玄倾命人写下簿册,再在交由钱雍怀看管,就是为了将那些大臣牢牢掌控在自己手里,没成想,傅玄倾的计划才实施了一半,簿册就落在萧曜手里,变成萧曜拔除他暗中隐藏的势力的工具,傅玄倾脸色顿时一阵铁青。
问秋凝重道,“太后,奴才确实亲眼看到他们把找到的簿册烧掉,绝不可能有错。”
问秋口中的他们,指的是武安侯府的人。
当年从钱雍怀的密室得到簿册后,傅玄倾还派了问秋去看武安侯府的人烧毁簿册。
傅玄倾愤怒地拍了下桌子,“既然早已经烧了,萧曜手里的簿册又是怎么一回事?”
当时,为了验证账簿真假,萧曜当场命人查验相关官员的笔迹,在傅玄倾以及其他势力还没反应过来,就直接就定了他们的罪。
簿册牵连甚广,不单单是傅玄倾的人,就连其他皇子的人也牵涉其中。
换而言之。
因此事/肉/痛的不止傅玄倾,还有皇子们。
他们势力虽大,可再大也大不过皇帝,再加上是罪证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