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桩惊世骇俗的男子迎娶男子的亲事办的顺顺利利。 吉时之前,祝珩带着由启闲光率领的远征军组成送亲队伍,打马过长街,浩浩荡荡的来到了燕暮寒住的地方。 祝珩坐在马背上,视线掠过街道旁边的一草一木,他上次来睢阳城时还感怀遭遇,心情低落,而今不过二十有二,就按照古老郑重的仪式来迎娶新娘了。 世事变迁,不啻于从深渊谷底升至云霄,这都是燕暮寒带给他的。 燕暮寒。 祝珩默念着这个名字,心里涌起一阵暖流,他曾以为自己一生孤寡,会受病痛折磨而亡,就像他名字里的“珩”字一样,寓意美好,用来取名却是大凶,一般的命格压不住。 迎亲的队伍来到了目的地,祝珩望着铺向院子里的红毯子,心情激荡,脸上浮起一阵兴奋的神色。 他愿意相信命理之说,遇到燕暮寒大概补全了他命格中缺失的一部分,让他能压得住“珩”字,也能在困难重重的命格里披荆斩棘。 燕暮寒没有蒙盖头,一身艳丽的喜服映得他眉眼明熠,他被祝珩调教得平素里喜怒不形于色,适逢成亲的大喜事,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笑得灿烂。 “诶!新娘子别跑!” 祝珩刚下马,就听到喜婆急切的 呼声,他猛地转过身,就看到冲着他跑来的燕暮寒,他像是不遵礼数的少年,等不及要与心上人私奔,甩下一众仆从飞扑进祝珩的怀里:“长安!” 祝珩被人撞了个满怀,下意识伸出手臂护住燕暮寒的腰:“小心。” “祝长安,我履行诺言了。”燕暮寒贴在他的耳边,声音里是满满的笑意,“我来嫁你了。” 周遭都是打趣声,祝珩稳了稳心神,偏头在他的耳朵上落下一吻,打趣道:“这么迫不及待吗,都不等我进去背你出来。” 背新娘出府是娘家人应该做的,但燕暮寒孤身一人,商定时祝珩揽下了这活。 燕暮寒但笑不语,认下了恨嫁之名,只在心里默默腹诽:我哪里舍得让你受累背我。 迎亲回程又和商定好的不同,燕暮寒没有坐轿子,与祝珩一同骑马去祝家,若不是怕祝珩不适应,他还想与祝珩同骑。 殊不知祝珩已经在心里庆幸了,多亏祝子熹并未跟随迎亲,否则看到燕暮寒这般不守规矩的行为又要吹胡子瞪眼。 到了祝家老宅,祝子熹已经在喜堂里等候了,祝珩牵着燕暮寒跨过火盆,喜婆在一旁高喊:“新娘跨火盆,一世一双人!” 因着男子不能孕育子嗣,跨火盆的吉祥话是燕暮寒亲自改的,其中也包涵了他的私心。 看着两人携手走近,祝子熹心中动容,他在长姐病榻前的承诺也算是做到了,祝珩有了陪伴身侧的心上人,如今身体好转,平安喜乐。 “舅舅。” “舅舅。” 两道声音先后响起,唤回了祝子熹的思绪,他点点头,无奈失笑:“好好好,先拜堂吧。” 改口要在拜堂之后,但祝珩一喊舅舅,燕暮寒就坐不住了,叠声叫过去,像个莽撞又率真的孩子,急切的想要融入祝珩的世界。 喜婆将两人落下的牵红递过去,高声喊道:“一拜天地,鞠躬,敬苍天,敬厚土——” “二拜高堂,鞠躬,拜列祖列宗——” “夫妻对拜,鞠躬,地久天长——” “新郎新娘入洞房!” 作为新娘,燕暮寒被送入洞房,祝珩在前厅招待宾客。 迎亲的远征军被安排在一张桌子上,将士们还没从拜堂中回过神来,脸上残留着惊愕的表情。 “军师是新郎?” “送入洞房的是将军,将军怎么会是新娘子,他哪里像新娘子了?!” 他们跟着燕暮寒征战沙场,拼死厮杀,完全想象不到燕暮寒雌伏于男人身下的样子。 军师还是那种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书生。 一桌子人面面相觑,有种三观崩坏的感觉。 启闲光大咧咧地摆手:“新郎新娘只是给外人看的,兴许床上就反过来了呢。” “说的也是,将军那么宠军师,说不定是故意做新娘,来哄军师开心的。” 这么一想,大家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开始吃吃喝喝。 与喜宴上的热闹气氛不同,城外一架马车正快速驶来,马车上气氛严肃,长须白髯的老者微阖眼皮,指节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膝盖。 “大人,马上就到睢阳城了,睢阳城最近守卫森严,我们的人没有弄到进城的通牒。” 沈问渠睁开眼睛,眼底满是经历过岁月蹉跎的沧桑:“想办法联系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