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如若王上出事,我们就成了逼宫造反谋害王上的乱臣贼子,届时大家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部主们纷纷看向长公主,语气焦急:“殿下,眼下该如何是好?” 长公主也没想到会走到这般地步,原本打算拿到军权再处理王上的事,谁知偷鸡不成蚀把米,燕暮寒竟然这么快就回来了。 她攥紧了手,指甲嵌入掌心,刺得皮肉发疼:“王上还能坚持多久?” 太医摇摇头,叹息出声:“毒已入肺腑,无力回天,最多再坚持一个时辰。” 众人听闻此言,表情都变得难看起来,一名部主忍不住低骂出声:“无缘无故,王上怎么会中毒?” 他们虽不满王上的决策,但没有人胆子大到下毒。 殿外传来的动静越来越大,长公主晃了下神,脑海中只有太医方才说的话,一个时辰,再过一个时辰,她的弟弟就要死了。 他们是亲姐弟,她有过不满,但没想过要他死。 长公主跟着太医去了内殿,目光越过空气中悬浮的尘埃,落在床榻之上,声音晦涩:“能不能让他清醒过来?” 自她带人逼入王廷后,王上就病倒了,这几日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之中。 明知他是因为中毒而昏迷,但长公主还是控制不住去想,王上 会昏迷不醒是不是被她气的。 “强行叫醒人的话,恐怕只有两刻钟好活。” 太医跪在地上,满身冷汗,怕一个不小心说错话,被拉去给王上陪葬。 两刻钟……长公主闭了闭眼睛,掩下眼底的痛苦挣扎,哑声道:“叫醒他,我有话要和他说。” 太医闻言立马让人给王上灌药,不消多时,王上就睁开了眼睛:“阿姐……” 长公主身形一晃,差点栽倒在地,她扶着床榻边缘,目光复杂,说不出半个字,连答应一声都觉得心虚。 “阿姐,我要死了吗?” 长公主沉默许久,艰难地问出一句话:“你怎会中毒?” 王上咳嗽了两声,眼神稍显涣散:“不是阿姐给我下的毒吗?” “我怎么会给你下毒!”长公主神色激动,王上的话像一根刺,扎进她的喉咙里,让她呼吸不畅,咬出的字音艰涩,“我,我与你是,血脉相连的亲姐弟。” 这话触动了王上的记忆,他沉默了两秒,苦笑:“当年之事,阿姐是不是还在怪我?” 长公主咬紧了嘴唇,眼睫颤个不停。 “咳咳,阿姐怨我恨我,都是应该的。”王上费力地抬起手,想触碰长公主,“但若重来一次,我还会作出同样的选择,我倾慕阿姐,心中只有阿姐一人。” 是他年少时喜欢上了自己的姐姐,趁着姐姐酒醉强行与之发生了关系。 当时他如同疯魔,也是这样剖白心意,但长公主惨白着脸回了一句话:“我与你是血脉相连的亲姐弟,你这样做会不得好死。” 王上忽然笑了声,眼角溢出浑浊的泪:“阿姐说准了,我果真不得好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长公主跪坐在床榻前,听着他断断续续的话,回忆起曾经种种,只觉这一生都荒唐可笑。 “阿姐是世上待我最好的人。” “宫中的妃嫔都服用了避子汤,我只喜欢阿姐,只想要和阿姐孕育子嗣。” “阿姐是因为怨恨我,才怨恨你我的亲生血脉吧?” 不然同为亲生儿子,怎么会一个被丢弃在延塔雪山上,后又作为奴隶养大,一个却捧在手心里,待之如珠如宝。 为了救回佑安,长公主甚至不惜逼宫王廷。 “阿姐,阿寒是你与我的孩子,你不该那么对他。”王上咳嗽了几声,一把抓住长公主的手腕,他的眼球凸出,已经呈现出濒死的征兆,“阿姐太偏心了,既然你不愿意将阿寒视作亲子,那我就把佑安的生死交给阿寒来定夺。” 长公主猛地抬起头:“你什么意思?!” “阿姐与我的儿子,会是北域最尊贵的王。”王上用尽全部力气,在长公主的手腕上握出了青色的痕迹,“佑安得罪了东昭,我将北域留给阿寒,你若想救佑安,就去求他吧。” “求你的亲儿子,你与我的儿子!” 许是太过激动,还不到两刻钟,王上就吐了血,他翻着白眼倒在床榻上,还攒着一口气, 死死地抓着长公主,像是要拉着她一起赶赴黄泉。 耳边一阵嗡鸣声,长公主回不过神,不知该为王上的情况悲伤,还是要担忧佑安的境遇。 等到手腕上的力气慢慢松懈下来,殿外的声音也停止了,一道脚步声徐徐传来,长公主怔怔地回过头,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