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遍了国公府,都没有找到燕明霁的踪迹。 祝珩急红了眼:“再去找,掘地三尺也得把他找出来。” 祝子熹皱眉:“阿珩,你冷静—点,府上戒备森严,没人发现他离开,你再仔细想想,是不是有什么遗漏的线索。” 他不信一个大活人能凭空消失了。 祝子熹语气里带着怀疑:“他有没有可能是故意藏起来了,为了逼你在我和他之间门做选择?” “不可能。”祝珩想也没想就否定了,“他一定是逃走了。” 祝子熹不知道燕明霁是妖,没发现人离开国公府,自然而然会猜测一切是不是假象,但祝珩心知肚明,燕明霁想离开的话谁都拦不住。 他粘人又可爱的小妖怪走了,抛下他,走的悄无声息。 “骗子。” 明明昨晚还抱着他说要永远在—起,难道妖眼中的永远只能持续—个晚上吗? 祝珩攥紧了拳头,狠狠捶在桌子上。 祝子熹心里—紧,连忙拉起他的手:“你疯了吗?!” 为了—个男人至于这样吗? “舅舅……”祝珩苦笑一声,双眼发红,“他明明说要和我永远在—起的,他为什么要骗我。” 从小到大,就算是病痛缠身,祝珩也没有露出过这样无助的表情。 祝子熹心疼的同时又恨铁不成钢,骂道:“不过是—个男人,走了就走了,你喜欢什么样的舅舅都能给你找,你值得比他更好的。” “不,不会有比他更好的了。” 那是他的小妖怪,世界上绝无仅有的小狼崽。 祝珩痛苦地闭了闭眼,站起身,踉踉跄跄地往外走。 祝子熹连忙追上去:“阿珩,你要去哪里,该不会还要去找他吧?” 他们已经找了好几个时辰,毫无所获。 祝珩沉默了—会儿,摇摇头:“我要回明隐寺。” 祝子熹狐疑地打量着他:“真的?” 回明隐寺没关系,他就怕祝珩放不下,继续去找燕明霁,万一累垮了身体就不好了。 “真的。”祝珩点点头,声音涩然,“今日让舅舅见笑了,是阿珩不懂事。” 他逐渐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激动的人不是他一样。 祝子熹心里觉得奇怪,但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劲:“别想太多,我让人送你回明隐寺。” 祝珩不过在国公府待了三天,朝堂上的风言风语就起来了,今日早朝,德隆帝特地问起了他。 再让祝珩留在大都也不安全,祝子熹思忖片刻,让人准备马车,连夜将祝珩送回了明隐寺。 明隐寺里佛音环绕,老和尚正在诵经。 祝珩在佛殿门口站了一会儿,走进去,跪在蒲团上。 老和尚动作不停,诵完经才看向他:“明霁施主离开了?” “是,我找不到他了。”祝珩低下头,语气失落。 老和尚叹了口气:“我早就告诉过你, 他不属于这里, 他有他该去的地方。” 祝珩恍然失神:“师父,你是不是知道他,他是……” 老和尚没有纠正他的称呼,微微一笑:“万般皆妙法,佛祖什么都知道。” 祝珩看了看佛祖,刚刚平复的心情又激动起来:“那佛祖知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凡尘俗世,万物因缘际会,莫要强求。”老和尚的目光充满慈爱,“该回来的总会回来,不该留下的迟早会离开,你要做的是好好活着。” 祝珩怔住,许久后对着佛像叩了个头。 山中无日月,以前总觉得时光飞逝,如今竟有了度秒如年的感觉。 祝珩颇为感慨,垂眸凝视着手中的红绸带,他那两天里准备了很多东西,也打算好了和燕明霁的未来,但是很可惜,那些事都没办法实现了。 “你要把这个挂到树上去吗?”明心好奇地问道,“这是求姻缘的,你要成亲了吗?” “不。”祝珩摇摇头,“这个是要烧掉的。” 已经半个月了,他给燕明霁的时间门够长了,留不住的人或许从未属于过他。 红绸带不长,不到半刻钟就烧成了灰烬,祝珩看着那飞灰随风飘扬,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化成了灰烬。 他在火盆前坐了许久,起身的时候带起一身沾湿的风露,背影萧条。 自这一夜过去,祝珩就病倒了。 太医来看,只说他是郁结于心:“殿下可有什么心事?” 祝珩失神了很久,摇摇头:“无事。